紫披風匯合,按照大皇女的命令,準備去上豐府,途中經過一個鎮子準備歇宿時,卻發現有面色發青的村人被人抬出來,往旁邊的山上抬,問起來卻說村中有人患怪病,死了好些人,紫披風們探頭一望,家家灑白米辟邪,紫披風們早已被官沅的遭遇鬧得餘悸猶存,哪裡還敢住下來,於是一向注重享受,到什麼地方都要睡人家最好的床的紫披風,終於百年難遇的露營了一回。
紫披風背山面水紮營,這春夜山色,繁花搖動,景緻很不錯,可惜剛剛在官沅接連受驚的大爺們無心欣賞,安排了值夜的人後,便早早扎進帳篷睡覺了。
星光疏落,灑在帳篷上,從最靠近山壁的一個帳篷往上延伸,一直延伸到山壁頂端,坐著衣袖帶風的男女。
女子雙腳懸空蹺在山崖高處,雙手後撐,仰頭看著天上星月,良久長長吁出一口氣。
“憋了那麼多天,受了罪,忍了氣,捱了打,坐了牢,好容易地龍翻身,姑奶奶今日一定要殺你個五顏六色,揍你個色授魂與。”
男子偏頭,疏落星光灑進他眼底,分不清哪個更亮,他輕輕的笑,只是伸手挽起女子因為後仰而落地的長髮,道:“也不用太用力,還得留點力氣應付彤城好戲呢。”
“當然。”孟扶搖撇撇嘴,“紫披風這種變態東西,只是整個璇璣王朝的一個縮影,是在這見鬼的王朝腐爛泥巴里長出來的,與其靠人力去慢慢挖掉它,還不如整個換土,換它個天翻地覆慨而慷。”
她單指拈起兩個小布袋,得意洋洋的道:“宗越真是個好孩子,一聽說咱們在璇璣失蹤,就知道有事要搞,居然給他所有的廣德分堂都送了一包好東西來,連我有可能吃那藥走火入魔都想到了,不枉我為他辛苦一場,連皇后都做了。”
她說得高興,身邊長孫無極卻淡淡道:“便衝著這個,總有一日要和他好好談談。”
孟扶搖立即噤聲,翻翻白眼,趕緊岔開話題,和身邊嚴肅端坐的元寶大人道:“耗子,準備好了?”
元寶大人苦大仇深的點頭——暢行七國悠遊自在的元寶大人現在對璇璣充滿仇恨,就在這見鬼的國家,它與人為善與世無爭的尊貴的元寶大人,竟然被迫鑽鼠洞,還被人抓在手裡捏啊捏,實在是鼠生未有之重大侮辱,此可忍孰不可忍,鑽洞可忍,被摸不可忍!
此仇不報非好鼠也!
“去吧。”孟扶搖以手加於鼠額,聖潔慈祥的道:“有光的地方就有黑暗,黑暗呼喚光明,光明也呼喚黑暗,你是愛與正義的水手服美少男戰士,你要代表月亮,消滅他們!”
“去把那些得罪你的人,褲子都脫下來吧!”
穿著黑色水手服,扎著刺客黑領巾的元寶大人立即激昂地、迅速地、狼血沸騰地,背起那兩個小布袋,蹭蹭蹭沿著山壁爬了下去。
那點小小黑色一團,哧溜哧溜一條黑線般沒入黑暗,再無聲無息竄入各個帳篷,在那些此起彼伏的鼾聲中捂著鼻子,抓著背上紅色小口袋裡的粉末,在床褥上撒了撒,又竄到帳篷角,抓起綠色小口袋裡的粉末,在燃著的防蛇薰香的香爐裡灑了一點。
紅色的是刺毛粉,綠色的是驚魂香,當刺毛粉遇上驚魂香,銷魂。
功效強大,氣味芳香,每樣一點,一夜難眠。
元寶大人在紫底子上有金線的帳篷裡尤其多撒點——紫披風等級森嚴,不同級別之間用具衣著都有很大區別,極其易於辨認,有金線的,是總隊級別的。
背上的口袋,很快空了,元寶大人也不走,隨便找處灌木叢蹲下來,目光亮亮,等。
它身邊還有兩隻,也在目光亮亮的等,其中一隻低低打個呵欠,道:“困,兄臺,借個火。”
另一個給了他一個好大的白眼珠子。
過了一會,帳篷裡傳來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