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頭應下,吃不吃飯倒在其次,關鍵是他有必要留下來把今天的事跟義父義母解釋清楚。看方才張玉鳳的模樣,雖然她沒明說,但事實不似不告而別那般簡單。石頭不想講給張四娘知道,免得她平添煩惱。
既然他現在她的身邊,所有的一切,就來讓他承擔與面對吧!
第十七章 息事、不寧人
石頭坐在東廂房的門外,看著張四娘編竹簍,一邊與她說著話。。
忽聽身後有人大叫了一聲:“石大哥!”,接著一條人影直撲過來,幾乎要把石頭撞個趔趄。
“石大哥,兩月不見你人,你還好吧?沒事吧?”張大郎一迭聲地道,“我昨兒個還想著,等做完地裡的活,便去東山嶺尋你去。只是不知曉你在山嶺何處安家,誰想今天就碰見了!”
這大郎平時性子沉靜,與他爹張義忠一樣,悶得很。可一旦見了石頭,就像是換了一個人似的,說不出的精氣神。兩人相差四、五歲,可在大郎的內心,他簡直把石頭當成英雄來敬重著。
石頭從大郎手中掙扎出來,淡淡道:“我很好,忙著打獵就沒下山來。”
“石大哥,這兩月都打了什麼?沒少打吧?”大郎睜大了眼睛,“我聽鄰村的人說,東山嶺上最近常見打獵的獵戶。想必是今年的東山野獸多些,打獵的人也多了。石大哥,你上次說過,到了秋天就會帶我上山打獵的……”
“大郎,”石頭不得不打斷眼前這位熱情的小兄弟,指著地上的鼓囊囊的布袋,“你這是去買的什麼?”
大郎一拍腦門兒,“哎呀,是豆籽。瞧我,見到石大哥高興得把它給忘記了。我先去送豆籽。”
“好,快去吧。別耽擱了。”石頭與大郎相處過,知道他的性子如此。雖不太喜,也不至於厭煩。有些事情,他的確不想說得太多,也不方便與人說。
張四娘在一旁聽著,輕笑出聲。
石頭問她笑什麼。
她含笑道:“大郎哥人不壞,只是性子有時忒莽撞了些。你勿要怪他。”
石頭彈指輕敲她的額頂,寵溺道:“什麼都瞞不過你。”
張四娘打趣道:“待會兒他出來,又纏著你怎麼辦?”
石頭笑著看到放完豆籽袋跑出來的大郎道:“他不會纏著我了。”
“嗯?”張四娘不解。
石頭起身向大郎招手,“大郎兄弟,煩請你往地裡跑一趟,如何?”
“好啊,石大哥是要我傳口信嗎?”
“對,給爺爺帶個話兒。就說石頭回來了,給他老人家帶了兩隻山雞下酒。我在家裡陪著四娘等他。”
“好,我這就去。”說著,忠厚的大郎眨眼間就跑出了院子。
張四娘嗔笑石頭奸詐,石頭卻一本正經地說,早上來的時候真的是帶了兩隻山雞,放在了東廂房的牆跟兒底下,並非誆大郎。
大郎連跑帶顛地去了地裡,與張老爺子說石頭來了,還帶了兩隻山雞孝敬你。人都在家裡等著呢。早在張玉鳳給他送信兒時,張老爺子就已經知道了。眼下,又瞧著大郎特意跑來說,想到晌午鬧出那件事,張老爺子心不安。有心去見人,心裡又掛著地裡的活,兩邊猶豫著。
張義忠道:“爹,你回去吧。看看四娘,你也安心。再者,也不好讓石頭在家裡頭等著。地裡的活,我和孩子他娘,對了,正好大郎來了,就夠了。保準太陽落山前都幹完。”
有張義忠在那裡打保票,勸說著,張老爺子也就不再堅持。大郎卻是急了,本想快點送信兒快點兒回的,不想被老爹抓了勞工。可他不是個耍懶的孩子,早上鋤了會兒地就被張老爺子派去鄰村買豆籽。來去的路程全靠腳走,連個交通工具都沒有,很能吃苦。
他雖不願,卻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