演帶著春晚的吉祥物——‘陽陽’,翻過了除夕煙花繚繞的夜晚,‘猴賽雷’便卷席著濃濃的‘中國風’向2016年飛奔而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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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馳澈穿著一身正經的黑色西裝站在八達嶺墓園的門口,朝著遠處走來的衣果揮了揮手,他像海言,海語一樣的面無表情,冰冷的像是哈爾濱搬來的一塊帶色的冰雕,他直挺挺的往前走著。
看著他這樣,衣果也不好受,低著腦袋,撥了撥假髮的齊劉海,嘆了口氣。
海勁松下葬的那天下著大雪,路燈的橙黃|色|燈泡,明晃晃的照著,灰茫茫的大片雪花,噼裡啪啦的砸在他們舉起的黑傘上,抬起頭,就能看見,雪花把路燈晃成一團團模糊的光暈。
衣果記得,那一天,哭的最慘的就是王麗英了吧,她悲痛欲絕的慘淡表情,衣果有一瞬間錯覺她好像欠了黑社會百八十萬的。而其他人,包括海馳澈也都只是微微紅了眼眶,當然,除了海言。
海言那天一邊翻著遺囑,一邊冷笑著瞥向海勁松黑白的遺照,最後,他把遺囑遞給海語,然後俯身攏了攏墓碑前的一大捧白色野菊,似笑非笑的望著海勁松的墓碑,‘啐’了一口在海勁松的遺照上,說一句“您老慢走,我就不送啦”,便轉身走了。
他沒有打傘,也沒有去遮雪,他漆黑的短髮溼漉漉的垂下來,黑色的大衣上,零星的沾著白色的雪花,肩膀甚至積攢了薄薄一層,他離開的身影,最後在風雪裡化成一道茫茫的黑影。
衣果迷茫的望著海勁松嚴肅的遺照,雪水從他平面的臉上滑下來,停留在眼角的水,像眼淚一樣掛在那裡。
他的臉更加悲傷。
0。4
“哈!他去自首了,已經被關進去了。”白朮一邊把削完果皮的蘋果遞給蘇若,一邊看著她的臉色,說著。
蘇若抬起眼,懶懶的望著電視螢幕,然後再次低下頭,視線落在手裡的書上,沒有理他。
白朮的手停在半空許久,最後只好尷尬的收回來,自顧自的啃了一口蘋果。
蘇若緩緩的抬起手,抹去紙上的水跡,又抬手揉了揉眼角。
那張銀行卡還躺在桌面,沒有動過,蘇若好幾次都錯覺,季桐還站在自己的病床邊,默默的望著自己不說話。
“我什麼時候出院啊?”蘇若突然開口,隨後她才發現自己的聲音意外的沙啞,像是廢紙團起來的聲音。
白朮沒有在意,他依舊啃著手裡的蘋果;“快了吧,明天我去問問主治醫生。”
“哦。”
0。5
你不是承諾過,要陪我環遊世界麼?海勁松,你為什麼不說話了?你為什騙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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牛皮紙的信封躺在門口的信箱,朝日奈鏡每天早上都會去看,看有沒有他的來信。
二〇一六年的一月二號,鏡一輩子都忘不掉。
“朝日朝日奈さんは!あなたの手紙は!”
(朝日奈小姐!你的信!)
矇矇亮的天空灑下郵遞員老腳踏車的銀鈴聲。
鏡站在門口,朝著郵遞員揮揮手,她笑的燦爛:“どうもありがとうございました。”
(謝謝你啦!)
鏡哆哆嗦嗦的小跑進房間,朝著凍得冰涼的手哈了口氣,然後跪坐在暖爐旁邊,迫不及待的拆開信。
‘鏡,這次真的要和你說再見。
原諒我沒有完成我的誓言。
鏡,你一定要忘了我,別來找我了。
再見。
我愛你。
——9426464
——海勁松 2015年12月18日寫。’
鏡皺起眉,翻來覆去的看了看,牛皮紙的信封裡只有只有張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