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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部分

卒去圍攻劉邦。後聽探子回報,劉邦命喪如雨的矢鏃之下。夫君終成大業,立我為後,擢範將軍為丞相。

很多年過去了,夫君終積勞成疾,身體每況愈下。我差人找來一個醫術高明的大夫為他診視。一天,夫君不無憂慮地對我說:“愛姬,大夫說,孤已身患絕症,惟有呼吸日月之靈氣,吐納天地之精華。方能苟延時日……”聽到這兒,我不禁懵了,但我轉念一想:以夫君的性情,他並不宜做一國之君。迴歸自然,於他而言,或許是一個解脫。我立即找來範將軍,向他作了簡單的交代後,便與夫君揚帆啟程了。

舟遙遙以輕颺,風飄飄而吹衣。穿行在青山綠水之間,歡愉之情油然而生。雖然夫君的眉梢仍寫著一抹淡淡的憂愁,但看木欣欣以向榮,泉涓涓而始流,仰望碧天際,俯瞰綠水濱,夫君的眉頭漸漸舒展開來。

三個月悄悄地滑過,我發現夫君已經心如止水了。

這一年秋天的一個傍晚,還是在那個熟悉的山頂,我倆執手遙看秋日的夕陽。當餘暉染紅天邊的那一刻,我忽然覺得自己的手一緊,心也隨之一沉,彷彿預感到了什麼。扭頭看去,夫君已然合上雙眼,臉上掛著安詳的笑意。我明白了,夫君走之前拉了拉我的手,是在告訴我,他不甘心順應天命,他還太留戀。

是夜,於睡夢中,我看見夫君騎著烏騅馬來到我身邊,對我說:“愛姬,你不必哀傷,我就在你的身邊,我會守候你一生一世的!我要和你一起迎朝霞送落日,聽潮漲潮落……”我一遍又一遍地念叨夫君的話,久久不能成眠。我知道自己會永遠流連於山川之際,守護著一個人的終此一生直至地老天荒的如許心願。

………【第三十四章 借眾人之私成一己之公】………

因路途泥濘,主人頂著大雨回家時已滿身汙漬,平日衷心為主的狗兒竟狂吠不止,不讓其入門。

天下竟有如此悖逆的“奴才”,打!啊,先生息怒,全竊屈尊垂聽薄見。

奴才還是奴才,還是一樣的衷心,只是您變了。頗有魯迅的文風哦!'你不再是以前的那個衣冠楚楚、落落大方的主人。“可我究竟還是它的主人呀!”不,退了這塊遮羞布,你能分出誰是天子,誰是庶民?——很難,他們在本質上沒有區別。讓他們永遠成為奴才,只能是您永遠是主子——以主子的形象昂首闊步,(當然了還要)以主子的實力君臨天下——坐端正了,別掉下來。

做人,當行光明正大之道,為江山社稷、蒼生黎民殫精竭力——而後成一世功業。怎麼做?不可強求天下人皆為君子。所謂“水至清則無魚”,世界的真實與可愛正在於它的“濁”。不可效法陶淵明,消極出世,那是逃兵。你可疏通“淤積”(但休想蕩清一切塵垢)。其實,前者也遠非你一人之力所及。於是,想到了那衷心耿耿的“奴才”。從來都不應該鄙視他們那別樣的衷心。相反,這些人應時而動、隨利而驅——正是他們的可用之處。應重視(但不誇大)他們的才能,特別是不要為在某些特定方面強於自身而感到驚訝與不安——這毫無必要。你要做的只是將他們的能力有機的結合,人盡其才、各司其職。他們要的無非“名”、“利”——只要他們在各自的工作崗位上做出了成績,那就給他們,必要時還要獎賞,最重要的是給他們最大的發展空間,讓他們的能力盡量發揮。當他們有了發展或成果要從心底裡感到高興——那些都是你大謀略的強有力的支撐。而你什麼也不用做,(套用一句經典)只要幫他們統一個人利益與民族利益——他們可能還並未擦覺!把所有材料按預定計劃(大謀略)結合,不就成了天下人的福脂?借眾人之私成一己之公,豈不快哉?

曾國藩最善用此道。但他成於術(人臣、權謀之術)敗於道(立場)——所以他必敗。如今的一代比他有著天生的優勢,頂多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