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娘福了一福：“夫人不過是一時當局者迷，奴婢不過是在一旁看得清楚罷了，奴婢哪裡敢當夫人承教兩字？做奴婢的，就是要在主忘了什麼事情時，及時提醒一下——這才算的上當差盡了心。”

紅裳輕輕一笑：“趙娘，你是不錯的，我記下了。”然後轉頭看了看侍書和畫兒，不過她什麼也沒有對兩個丫頭說。

紅裳轉回頭來趙娘道：“大夫既然都到了，就請你們姨奶奶去領杖吧；打完了，大家也好各忙各的去——長天白日地，總不為了姨奶奶的事兒大傢什麼都不做了。”

趙娘微微一笑，她喜歡樣乾淨利索的主——不貪財不圖名兒不一味兒心軟做爛好人兒。趙娘又欠了欠身：“夫人，奴婢再多一句嘴兒。奴婢想，孫姨奶奶領罰時，是不是讓各位姨奶奶過來看著？這樣也免得日後再有哪個姨奶奶犯錯兒，惹得老太爺和老太太生氣——如果氣壞了老太爺和老太太的身，便真是罪過了；也是我們伺候的不周不是？”

趙娘鐵了跟紅裳，當然要在紅裳面前表現一下，或是有些功勞啥的也立足——至少能讓紅裳信得過她啊。

紅裳要立威，趙娘知道，所以她會出了這麼一主意兒：讓所有地姨娘們都瞧瞧，再有不怕死的，那就來好了。

紅裳仔細得看了一眼趙：“你還真是個不錯的，我沒有看錯人兒。你說得極對，為了老太爺和老太太地身，是要讓姨娘們都警醒些；日後老太爺和老太太如果真被哪個姨娘氣到了，當真是我這個兒媳婦今日考慮不周所致，這也是不孝啊。”

趙點頭道：“夫人說得是。”

與畫兒也都看了一眼趙娘：薑還是老得辣啊！這樣一來，那些姨娘們怕是要老實一段日了。

紅裳吃了一口茶：“嗯，那就按你說得辦吧，使幾個人去把其作三位姨請來坐坐吧。”

趙娘答應著福了一福：“夫人，奴婢認為夫人太體貼姨娘們了，您來孫姨奶奶這院裡這麼久了，那些姨奶奶早該過來伺候著才對；夫人是心好，只是怕有人會想左了說未可知。”

紅裳又多看了一眼趙娘，然後點了點頭：“嗯，你說的對。自明日開始，讓姨娘們該怎麼做就怎麼做吧。規矩，老太爺說得對，是不能亂的。”

趙娘明白紅裳聽進了自己的話兒，她行了禮後轉身自去安排人去請宋氏等人。倒不是趙娘是個多話地人兒，正好相反，她是一個極謹言慎行的人兒。今日多這幾句嘴兒，當然是有她的目的——畫兒和侍書雖然好，但到底年青有好些事情她們是想不到的，而趙安娘正好可以彌補這一點兒。

紅裳知道了，趙娘也就不再多說話——聰明的主，才能有聰明地｜服侍。

侍書在紅裳的身後一直看著趙娘若有所思地樣，直到看著趙孃的身影沒在屏風後面，她還在愣。畫兒看侍書如此便推了她一下：“侍書，你看什麼呢？眼兒都直了。趙娘身上長出了一朵花不成？”

侍書笑著拍了畫兒一下，轉頭對紅裳道：“夫人，看來趙總管也是這個心思。那帳冊地事情我們不是可以——”侍書沒有再往下說，不是她不相信畫兒，只是現在是在孫氏的院裡，所以她才如此小心在意地。

紅裳聞言輕輕一笑：“你心急什麼呢？事情要一樣一樣來做，先解決了眼下的事情再說。那賬目——，又不會飛了。

”

畫兒在一旁聽著一直沒有說話，直到紅裳和侍書說完了話後以後，她才理了理衣裙，拉了侍書，兩個人鄭重其事的對著紅裳拜了下去：“婢謝謝夫人。”

紅裳知道侍書和畫兒在謝她什麼，伸手拉起了她們來：“謝什麼謝？不是說過了嘛，你們就像我的妹妹一樣，我怎麼可能讓人傷到我的妹呢？”

畫兒的眼圈一紅兒：做奴才的替主著想是應當應份，做主能為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