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鈞和趙府派去的人在柳婆子家耗了整整一半天兒,硬是什麼也沒有問出來:左鄰右舍的人都證實柳婆子聾了有一兩年了;所以這些人也不好拿一個老婆婆如何,只得做罷了。
好在還有一個張大娘子,找到她問一問也是一樣。
人倒也並不難找,而且也是問什麼說什麼,沒有半點含糊。只是張大娘子的說辭讓紅裳等人意外了一下:她說天師是宋氏讓她請來的。
據張大娘子說:是因為宋氏聽到張大娘子和柳婆子閒話時提到了天師,所以才讓張大娘子請了天師來府中。
這番說辭,紅裳是不相信的;只是張大娘子為什麼要隱下實情呢?她雖然已經同趙家沒有關係了,不用再看哪個人的臉子行事;可是怎麼也是老太太的人,有什麼原因會隱下實情呢;也許,是她收了什麼人的銀子?那她隱下了實情倒是說得通了。
宋氏?她是不可能的。她一妾室找天師來問趙家子嗣?她還當真是不怕被打**了!再者,如果是宋氏所為,她一定不會瞞著老太太:讓老太太發話,她一點兒過錯也沒有;她為什麼要安心冒著大錯獨自請天師來呢?只是張大娘子一口咬定了,無憑無據趙府的人和於鈞的人也不好拿張大娘子如何。
老太爺聽了不置可否,似乎有些相信的樣子,但也沒有說什麼;紅裳猜不透老太爺的心思,所以也就沒有在老太爺面前多話。
那麼就去找天師吧?
道觀是真有,天師也真有其人,可是尋天師的人卻沒有見到天師。
觀中的主持說,那天師只是掛單到他們那裡的,雖然已經住了很久,可是前些日子忽然走了。主持說著非常遺憾的樣子:道觀因此少了許多的香火錢啊。
使出去的人再一次的無功而返。
紅裳聽了以後輕輕的道:“張大娘子?張大娘子這人可仔細查過了?”
於鈞點頭,把張大娘子的事情說了一遍;沒有什麼可疑的。
紅裳皺著眉頭想了起來,一旁的侍書忽然道:“太太,你說大姑娘這事兒會不會同薛氏有關?”
紅裳和於鈞都看向侍書。
侍書雖然有些不好意思,不過還是說了下去:“張大娘子是老太太的陪房丫頭,薛姨娘就是她的表姑娘,我今兒偶然聽人說到,表姑娘在家時就同張大娘子挺熟的,張大娘子不在府中了,可是她夫婿在啊。”
紅裳和於鈞對視了一眼:薛氏也不是沒有可能攪和進來――她以表姑娘住在府的時候,可沒有少找紅裳的麻煩;只是還要去問問鳳舞,那天師第一次來趙府是什麼時候的事情。
也因為如此,張大娘子對於薛家的人一向很好;趙一鳴的原配就極得張大娘子的幫襯。
所以,薛姨娘以表姑孃的身份住進趙府後,雖然張大娘子已經不在府中當差,可是她可以讓她夫婿多多幫襯些啊;薛姨娘指使張大娘子的夫婿做什麼,張大娘子的夫婿應該會同意的――後來請天師算紅裳肚子裡的胎兒是男是女,應該同張大娘子的夫婿脫不了干係。
並且張大娘子還同老太太不合,原因極其簡單:她一心想做姨娘的,可是老太太卻把她嫁給了趙府管家的兒子,她心裡如何能服?
不過,張大娘子在的時候,也同宋氏關係極為不錯:宋錯常常都會送些東西給她。
畫兒最後道:“太太忘了大姑娘第一次被送到山上去的時候,在她書房裡發現的字條與銀票嘛?雖然後來在院子裡又發現了字條,可是也許那只是薛姨娘故意布的疑陣,免得我們疑到她身上。”
那些銀票與字條兒一直沒有找到是什麼人所為。
紅裳和於鈞聽完畫兒的話,並沒有說話:畫兒的話是有些道理的;可是,就算鳳舞后來兩次陷害紅裳的事兒同薛姨娘有關,可是鳳舞所說的無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