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裡不去了,可是自己房裡隔三差五的老太爺總來住上一住的;老太爺如何老太太心裡還是明白的,不然她也不會任著性子鬧。
就像那兩個新姨娘,在老爺沒有新鮮過來時,老太太就是找她們麻煩也不會是明面兒上,讓老太爺知道:老太太雖然有些糊塗算不上是真傻。
再說了,老太是極護短的人,她有個毛病兒就是:可以容得她痛罵老太爺或是兒子們幾天,卻是容不得外人說老太爺或是兒子們半句不好。至於何為外人於老太太來說自有她自己的認定。
所以老太太現如今的張臉更加難看,冷冷一哼道:“這話兒說得倒真是輕巧了!你氣急今日便可以辱我趙家媳婦的清白、辱我趙府的門風?明兒你氣得再大些不是我和你們姐夫,你也是想罵就罵的呢?你說得什麼話兒該不會是忘了吧,這也就是看在我們一場親戚的份兒上,不然豈能如此算了,當我們趙府無人嘛?!”
老太生氣自家表弟不知深淺:填房怎麼了?那可是得了太后賞賜的人!如果真把老太爺惹得急了,把你們家那個死了的人弄出了趙家的祖墳到時看你們薛家的臉要往哪裡擱!
老太太下死狠狠瞪了一下薛老太爺。繼續說了下去:“說到規矩夫君向來是大地。並且也一直很公道;說到以下犯上弟妹還知道以上犯上啊?不知道我家媳婦如果佩了太后賞地東西走出來。你們是不是要跪下去呢?以下犯上!我們家地丫頭那不是在打你是在救你!”
老太太也氣急了。把話說得極狠。不過她說著說著話。不知道為什麼腦筋居然清楚了一下。說出一句讓老太爺都認為很不錯地話來:就是。我們家丫頭打你那是在救你!不讓你去謝謝那丫頭就不錯了。還想要杖斃了人家。真是恩將仇報啊。
老太爺看向老太太微微點了點頭。老太太一愣便明白自己最後一句話看來說得極好。居然得了老太爺地讚賞;她如此更知道應該怎麼做了。後面地話說得更加順了起來:“我們先不說太后。你也不要以為我們再以太后壓你。只說說你說得尊卑上下好了;我媳婦可是朝廷親封地五品宜人。弟妹你呢。不過是一個平常地民婦。如何能同誥命貴婦相比?你剛剛說得那一句話。可不止是罵得我媳婦。那是在罵朝廷。真真是不想要腦袋了!”
老太太說得話多了口渴。吃了兩口茶一揮手阻了薛老太太開口接著說了下去——她正說得順溜呢。怎麼能讓薛老太太打斷她呢?
“五品宜人在京中雖然是一抓一把。可是能得了太后
五品宜人有幾個?我們媳婦和我當日可是各得了太西。而且太后還囑咐我們常常佩在身上。我問你。滿京城這樣地殊榮不幾人?你剛剛那一句混帳話兒。不止是辱了朝廷。還掃了太后地顏面!我現在問問你。何為貴。何為卑?什麼叫做上下規矩啊?你知道了嘛。”
老太爺看著老太太目光柔和了一些,如果不是薛家人惹他生氣,他現在心情會很好:老太太多年以後,可真是頭一遭又說得話有條有理,讓人想駁也駁不得,真真是出人意料啊。
老太太本就是誥命,雖然她非常顧念孃家人,可是她的家、她的兒都是姓趙的,她可還不曾忘記;所以薛老太太同老太太理論什麼尊貴上下,非要杖斃了侍書不可,還提什麼填房——薛老太太就沒有誥命貴婦的身份看到眼裡,豈不是也不把老太太這個誥命當成一回事兒?
薛家因是皇商所以薛老太爺有個虛虛的七品在身,可是薛老太太卻只是民婦,不過是比趙府多幾個錢罷了,便不把誥命看到眼裡了?老太太想不惱都忍不住:誥命可是老太太這一輩子最在意的幾件事兒之一!
老太太生平最在意的也不過是幾件事兒:孫子,趙一飛,老太爺和誥命;要說起來老太太也是十分顧孃家的人,但是她薛表弟一家今兒把她最在意的事兒,不是貶就是罵,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