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籌碼在,他不會作亂。
五年前,當她將匕首要刺進自己的小腹時,一個人救了她。這個人便是凌瀟遙,那個給了她詩書與她打賭的怪人。
想不到凌瀟遙竟然是吳妄的師父,而他給她的那一本詩書裡面暗示過她的一生,只是她沒有仔細研究便將書籍給了倪慧雅。
將她送入宮中原來一開始就是墨如淵的主意,他明白寧蔓與墨晟熠與胥笙都有糾纏,那時一股黑暗的力量正在注入大墨,墨如淵懷疑這股力量正是胥國餘孽造成。
他的死他的愛,全是他的設計。
只是他算計天下算不到,他真的就愛上了這個女子。
四年前,她終於找到韓子軒。
“你來找我,不怕我殺了你。”
這是韓子軒見到她說得第一句話。
“你有能力幫我恢復記憶,一定也有能力幫我消除記憶。我來找你,是要你幫我消除記憶。有些事情,記得太累。”
韓子軒眼裡閃著寒光,“你敢將自己的命交給我?”
她躺在他的手術檯上,聲音疲倦到了極點,“生也好,死也罷,再不快點他們就要找到我了,那時你便不能報仇了。”
韓子軒手裡捏著銀針,“讓你自己死掉太便宜你了。”
寧蔓閉上眼睛,“韓子軒,我死以後,請將我火化,再將我的骨灰撒到大海里面。”
韓子軒的手一顫,她已經對塵世沒有一絲眷念,“你想死,我偏不成全你。”
她唇角勾笑,“想不到我到了最後,寧願對他說出心裡話的人竟然是你。”
“我也沒有想到,一年前你會放過我。”
她眉頭一皺,以前經歷的事情走馬觀花一般在她腦中出現又消失。
“我放過你,不過是想你送我最後一程。”
“墨晟熠很愛你,就算你已經離開他,但是他卻將後位永遠留著。大墨的皇后永遠是你。”
她嘴角帶著淡淡的笑,“不重要了,都不重要了。”
韓子軒拿著最後一根銀針,“這一針下去,你會忘記近三年來發生的事情,連同墨如淵也忘得一乾二淨。”
他……才是她最想忘記的那個人。
……
墨如淵掏出錦帕,他的聲音溫文如水,“你以後若是有事想問朕,直接來凌墨殿問朕便是。”
寧蔓接過錦帕,“聖上,嬪妾……並未有問題想要問聖上。”
“呃,朕今日下了早朝會凌墨殿的時候,正巧遇到阿璇在向暖風打聽,朕昨晚留宿何處,最近召幸了那位娘娘,難不成是朕聽錯了?”
……
看著重新被關上的大門,寧蔓將目光落到床前的地板上,剛才她欲離開之時,他突然抱住了她;剛才她觸碰到他的身體,他的身體滾燙;剛才他的氣息撲到她的指尖,她全身一顫。
寧蔓彈也似地起身,極其不自然地低著頭,瞧著自己的腳尖,“聖……聖上……嬪妾雖是後宮的女人,但是嬪妾和聖上有言在先,而且聖上也答應了嬪妾只做聖上名義上的寵妃,聖上年十八,氣血方剛,剛才的事情嬪妾可以理解,但是如果聖上有需要,離安寧苑最近的便是貴嬪娘娘那裡……”
“你在說什麼?”
墨如淵淡幽的一句話像是一盆涼水徹底讓她醒過來,他的聲音不是從床上傳來,而是從銅鏡那邊傳來。
寧蔓扭頭一看,墨如淵已然坐在銅鏡前,墨黑的袍子有些褶皺,一頭潑墨般的頭髮披在身側。
“過來幫朕束髮,朕可不想以這番模樣出去。”
寧蔓極其不自然地慢步挪到墨如淵身後,手裡拿著玉梳一下下梳著墨如淵的頭髮,他的頭髮極好,宛如綢緞一般。
墨如淵看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