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院的校場,謝安目瞪口呆地望著自己那位已立下婚誓的未婚妻,望著她揮舞著重達八十多斤的長柄大刀,進行著平日裡一貫的早課。
起初,當伊伊說出那柄大刀的重量時,謝安還以為她在與自己開玩笑,但是他錯了,伊伊說話的時候,神色很認真。
他難以置信地望著在場中手握大刀揮舞自如的梁丘舞,心中暗暗感慨。
這個女人若是粘上鬍子,活脫脫就是關公在世了吧……
八十多斤……
自己現在這副身體差不多也只是這個數值吧,換句話說,那個女人單手就能將自己舉起來?
想到這裡,謝安只感覺自己的眼皮挑了挑。
他依稀記得,以前他有幾個朋友向他抱怨過,說什麼老婆太優秀,做丈夫的壓力太大,當時謝安一笑而過,還落井下石調侃對方,然而如今當他自己遇到這種事時,他終於理會到了這種感覺。
不過話說回來,眼前那個女人,早已已經超過那什麼優秀的標準了吧?
長長吐了口氣,謝安忍不住問道,“她是不是還在為昨天的事生氣啊?為什麼我叫她,她沒反應?”
伊伊聞言笑了笑,搖搖頭解釋道,“小姐是否還在為昨日的事生姑爺的氣,奴婢不知,只不過,小姐習武時,向來是全神貫注,不受周圍喧鬧影響,是故,無論是奴婢,還是項副將他們,都不會在小姐習武時打擾……哦,對了,以後姑爺倘若一人前來,也千萬不要在小姐習武時中途打擾。”
“為什麼?難道打擾她,她會生氣?”
“不是生氣的問題,”伊伊搖了搖頭,很嚴肅地說道,“前兩年,奴婢有些日子不慎染了風寒,臥病在床,當時,有一名府上侍女代奴婢伺候小姐,那名侍女不知小姐習武時的習慣,中途想替小姐擦擦汗,險些就被小姐錯手殺死了……”
“不會吧?”謝安聞言倒抽一口冷氣,不過待他轉頭一瞧場中梁丘舞那全神貫注的眼神,心中已漸漸有些相信伊伊所說的話了。
“姑爺且稍等片刻吧,算算時辰,小姐應該也差不多了……”
“哦,好……”謝安茫然地點了點頭。
平心而論,雖然只是短短兩日的接觸,但是謝安早前對梁丘舞的恐懼,卻已漸漸緩解,因為他能夠感覺到,梁丘舞這個女人,在大部分時候還是很好說話的。
與其說謝安眼下還畏懼著梁丘舞,倒不如說他怕這個女人一旦發怒,錯手間將他殺了而已,像不小心踩死一隻螞蟻一樣……
畢竟能自如揮舞重達幾十斤兵器的女人,世上可不多。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了,估摸著過了一刻辰左右,場中的女人忽然收起招式,深吸一口氣,調息著呼吸。
見此,侍女伊伊遠遠地喊道,“小姐!小姐!”
正如伊伊所說的,直到此刻,女人這才發現伊伊以及謝安這兩位觀摩她習武的客人,眼中隱約露出幾分驚異。
她隨手一頓,待聽一聲悶響,大刀尾端登時深深陷入青磚。
望著那青石磚鋪成的地面竟然四下開裂,謝安倒抽一口冷氣,與其說他吃驚於那塊青石磚的慘狀,倒不如他更在意梁丘舞臉上那自若的神色,彷彿根本就沒有多用幾分力般。
猴哥,搬救兵吧……
謝安一臉古怪地嘟囔著。…;
而另外一邊,梁丘舞顯然沒有注意到謝安臉上的怪異,幾步走了過來,伸手接過伊伊早已準備好的乾毛巾擦了擦汗,略有些意外地望著欲言又止的謝安,輕笑說道,“你怎麼來了?”
“我只是隨便看看,剛才見你全神貫注,所以沒有打擾……”
“哦,”梁丘舞點了點頭,繼而歉意說道,“如此,我作為妻子確實是失職了,原以為你對武藝不敢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