腿削斷。
馬兒哀鳴一聲,軀體向前一傾,將背上的陳驀顛了下來。
儘管攻人胯下戰馬有點陰損,但是面對著像陳驀這樣無法用正常手段擊敗的對手,歐鵬也只能將身為武將的操守拋棄,忍不住要出聲為漠飛叫好。
畢竟武將的操守固然重要,但比起事關十餘萬將士的性命而言,那卻也不是什麼必須要嚴格奉行的教條。
“漠飛可是刺客……”歐鵬暗暗替漠飛辯解著,儘管誰也沒有問起此事。
眼瞅著凌空被甩飛的陳驀用左手撐向地面,歐鵬下意識地屏住了呼吸,因為他注意到,砍翻了馬腿的漠飛嗖地一聲甩出了手中的匕首,目標正是陳驀即將支撐在地面上的那隻左手。
而讓歐鵬感到無比欣喜的是,凌空的陳驀對揹著漠飛,幾乎不可能察覺到那柄致命的匕首。
這要是射中……
歐鵬忍不住要叫好起來,然而下一瞬間,他呆住了。
如有神助般的陳驀也不知是如何察覺到了那柄匕首的接近,左手一操將其捏在手中,繼而隨手向後甩出,阻斷了漠飛衝上來的勢頭,同時右肩著地,在地上滾了一圈,再度站了起來。
“……”見先機已失,漠飛下意識站住了腳步,伸手一探,藉助巧勁將那柄灌注著陳驀強勁力道的匕首重新接住。
竟……竟然不分上下?
歐鵬簡直難以置信,畢竟方才費國可是連一招都險些擋不住,而漠飛,卻有本事讓陳驀吃虧,雖說只是傷了他胯下的戰馬。
“真有膽啊……那樣直接衝過來,就不怕被陳某一刀斬了麼?——你不是沒瞧見吧,費國都險些接不住陳某一刀!”帶著幾分歉意望了一眼那匹已倒下的戰馬,陳驀抬眼望向對面的刺客。
說實話,他原以為他方才那一刀絕對可以將漠飛劈成兩半,然而意外的是,漠飛卻鑽到了他胯下的戰馬下方,鑽到了一個他不容易揮刀的死角。
“哼!”輕哼一聲,漠飛淡淡說道,“再強勁的揮刀,若是砍不中對方,那就不會有絲毫的效果!——費國贏不過你這不奇怪,因為他忽略了一點,你……並非是純粹的武將,更像是刺客!披著厚而沉重的鎧甲與你交手,費國簡直就是自尋死路!——快對手一分,這可遠比看似結識的鎧甲更為管用!你不也是這麼看待的麼?”說著。漠飛瞥了一眼陳驀身上那尋常的武官便服。
陳驀聞言眼中閃過幾分異色,淡淡說道,“有意思……看來陳某確實小瞧你了!”雖說是分處敵我,但陳驀也不吝誇獎誇獎眼前這位身手不凡的刺客。
聽聞陳驀與漠飛的對話,歐鵬這才恍然大悟,他這才意識到。陳驀的身上也並未穿戴厚實的鎧甲,他原以為這是陳驀自負自己武藝的體現,然而在經過漠飛的提醒後他這才明白,那只是為了保證出手的速度。
對啊……
這個陳驀看著好似跟武將無異,但是,他可是刺客啊!一個擁有著怪物般腕力與體力的刺客……
想到這裡,歐鵬不由替費國方才的失利感到遺憾,畢竟費國就是忽略了這一點,才沒有像漠飛這樣。以閃避陳驀的招式為防禦手段,而是選擇了勉強抵擋。
或許能贏,如果是漠都尉的話……
這一刻,歐鵬對漠飛報以強烈的信心,眼神中不由泛起陣陣神采。
“……”似乎是注意到了歐鵬的異樣,陳驀瞥了他一眼,繼而再度將目光投注在漠飛身上,淡淡說道。“你真的以為,我不穿鎧甲只是因為要保證速度麼?”
“難道不是麼?”漠飛眼中閃過一絲疑惑。因為他正是考慮到這一點,才會在站前解除身上多餘的兵器,以保證有足夠的敏捷性。
“不!”陳驀搖了搖頭,語氣平淡地說道,“是因為太熱了……”說著,他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