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樣,公司的頭頭給你錢用以養家餬口,而你則給予對方相應的尊重與回報,這只是一種交易行事而已。
與其是在意這些,謝安倒是更在意,他是否能夠找到前幾日那家熱情接待他的人家,將懷中那一個銀錠偷偷塞到門裡頭。
人吶,不是什麼時候都會一帆風順,就好比你走在一條小巷中,迎面走來一條惡狗,難不成你也跟它爭道?
你要跟它爭,它準咬你,讓狗先走,這不丟人,人活在世上一輩子,總有吃屎的時候,記住別嚼就行!
話雖粗俗,但道理卻是真的,人吶,處在弱勢的時候,就必須學會夾著尾巴做人。
當然了,秉著'一飯之恩必償,睚眥之怨必報'的人生格言,謝安也不介意自己日後飛黃騰達後,也去戲耍戲耍這位西鄉侯,但是在此之前,他還是得夾著尾巴做人,畢竟人要有自知之明,在一般情況下,以卵擊石這種事,絕對稱不上是勇敢,非但解決不了當前的問題,還會惹來不必要的麻煩。
這個道理,謝安在九歲時候與孤兒院一位工作人員吵架之後便有了深刻的體會。
然而周圍的眾人,卻瞧不出謝安這一手的高明,只將他當成是沒羞沒臊的地痞無賴,卻想不到,那正是謝安故意營造的氛圍。
要知道方才韓裎沒有鬆開手,那絕對不是他忽然良心發現,真正的原因在於,謝安給韓裎營造了一個他並不在乎屈辱的錯覺,這讓後者感到相當無趣。
畢竟,一個人若是不在乎受到屈辱的話,再去羞辱他又有什麼意義呢?
對於習過心理學的謝安而言,要摸透韓裎心中的想法,再輕鬆不過了,包括之前故意裝出那般不顧臉面的模樣,其實無非只是為了設套子罷了。
只能說,西公府門前的這幫人,見識太過淺薄罷了,不如謝安臨機應變的能力強。
倒是在距離西國公府大概十幾丈遠的位置,在一輛裝飾古樸的馬車上,有一位看似五六十歲的老者正撩簾觀望,清清楚楚瞧見了那一幕的他,眼中隱隱露出了幾分驚訝之色。
這輛馬車已在這裡停了許久,車上的老者,似乎也是前來西公府赴宴的客人。
而在謝安路過的期間,馬車的簾子再一次撩開了,車內那位老者瞥了一眼謝安,以及他手中的那一籃壽食。
“蹬蹬蹬……”
沒過多久,伴隨著一陣輕微的腳步聲,一位穿著管家衣飾的老者從前方小跑了回來,與他一道回來的,竟然還有剛才戲耍謝安的西鄉侯韓裎,此刻的他,正畢恭畢敬地站在馬車前。
…;
“老爺,西鄉侯親自來迎接老爺!”老管家低聲問道。
“唔,好!”馬車內傳個一個淡淡的聲音,繼而,走出一位身穿素青色長衫、長衫上繡著一隻丹鶴老者,神態從容,隱隱有股書香氣息。
見此,韓裎慌忙拱手拜道“小侄拜見長孫伯伯!”
“不必多禮”老者微笑著擺了擺手,繼而轉過頭去,望了一眼遠處謝安的背影,輕笑說道“老夫方才見到一個小傢伙拎著一籃壽食離去,實在是……歎為觀止啊!”
“長孫伯伯說笑了……”似乎是從老者的話中聽出了調侃的意思,韓裎面色一慌,勉強笑道“小侄素來寬以待人……”
“藉機欺辱他人也算是寬以待人?”
“呃?——您都瞧見了?”韓裎滿臉尷尬之色。
“呵!”老者淡淡一笑,抬腿走向西國公府的府門,望著那宏偉的府門,腦海中不禁回想起了方才那名少年。
“十年……”
“啊?長孫伯伯說什麼?”旁邊的韓裎滿臉詫異之色。
望了一眼韓裎,老者高深莫測地笑了。
“不,沒什麼……”
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