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客廳,曲折的樓梯,幽深狹長的走廊,堆滿雜貨,佈滿灰塵的閣樓,微微敞開的房門,寒風呼嘯的天台一角,一支pcu—2狙擊槍,槍長1。106米,用三腳架支撐著方便射擊,那人穿著黑色風衣,半蹲在那裡,側臉緊緊貼著槍托上的貼腮板,手指放在多角形膛壁上最萌神器全文閱讀。
微微紅光閃耀,精準的瞄準器裡,那人甚至能夠看到楚衍和白素的神情,見他們齊齊的“看”過來,那人嘴角扯了扯,似是笑了。
臉頰離開貼腮板,快速拆掉三腳架,開啟四方形小提箱,手法熟練的卸掉狙擊槍零件,並把這些零件一一擺放在裡面的暗格裡,速度之快令人咂舌。做完這一切,那人鎖好小提箱,快速提著離開了天台。
步履疾快的奔下樓,那人戴著白色手套,開始消除在此逗留過的痕跡,先從消除指紋開始,離開~房間前,那人將原屋子主人遺留下來的拖鞋從腳上脫下來,在門外換上自己的鞋子。
關門,快步走出庭院,坐在了事先停放好的汽車內,發動引擎,開車離開。路經垃圾桶的時候,一雙白色手套被那人精準的丟在了裡面。
暗夜裡,黑色汽車漸行漸遠,轉瞬間便吞噬了汽車的蹤影,好像那人,那車,從未來過一般。
但有人知道這位來無影去無蹤的狙擊手,曾經在距離他們八百米的西南方出現過,比如說楚衍,比如說白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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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不是白素出事,楚衍應該第一時間趕過去,也許會堵截到狙擊手,但現如今她渾身是血的躺在他的懷裡,呼吸漸弱,他怎麼能拋下她再去做別的事情?
“我們先去醫院。”
“不要去……醫院。”白素話語吃力,她努力跟渙散的意志相抗衡,她受的是槍傷,一旦去醫院勢必會引起***亂,若是被人察覺出她和他的身份,屆時“總統夫人遭暗殺”一事被曝光,只會有數不盡的麻煩等待著他們。
醫院是她的活命場,但卻不能進。
“你性命要緊。”楚衍聲音急躁響起,宛如水滴砸落深海,除了“啪嗒”一聲之外,什麼都沒有留下,只有說不出的慌亂和恐懼。
“不,輿~論要緊。”她聲音很輕,但卻迅速湮沒消逝,不復任何痕跡。
短短几秒鐘,宛如天人交戰,從她胸口蔓延而出的鮮血浸溼了她的衣服,沾染在他的衣服上,有一種說不出來的恐懼,就那麼鑲嵌到了骨頭裡,滲進了血液中。
“好,我們不去醫院。”他聽到他是這麼跟她說的。
他快步把她抱進臥室床上,就開始找手機。
白素躺在床上,聽到房間裡一陣翻箱倒櫃聲,還有一陣從未聽過的咒罵聲,他聲音急促,焦躁,不安,緊張……
“手機呢?該死的手機在哪兒?”
這個男人慌了,他不但慌了,而且亂了,他何曾這麼失去冷靜過?他是運籌帷幄的楚衍,他可以心思縝密,精心謀劃,環環相扣的算計任何人,卻不曾想過,有一天有人竟可以當著他的面,光明正大的算計他的妻子。
“楚衍……”她吃力伸手,輕輕喚著他的名字。
“我在。”他奔到床前,緊緊的握著她的手,輕聲道:“別怕。”他在告訴她別怕,也在告訴他自己別怕。
她微笑,只因他的手比她還要冰,原來他竟是這麼在乎她的生死。
有冰涼感沿著他的手一寸寸的蔓延到她的身體裡,加深了痛楚帶來的寒意,她試著安撫他:“我沒事愛情如花綻放。”
她不會有事的,她還有很多事情沒做呢!
短短三個字,竟讓他眼睛瞬間蒙上了一層薄霧。
他像個受傷的孩子般,嘴角微勾,似是想對她微笑,但最終沒笑出來,這個擅長微笑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