尷尬的進藤光躊躇著要不要提醒一下自己的存在,如果這兩人打算繼續‘深入’下去,他難道要旁觀一場活·春宮嗎?!
就在他猶豫不定的時候,一隻手突如其來地從後捂住了他的嘴,手腳並用地制止了他的所有動作。他還來不及掙扎,有些熟悉的聲音就在耳邊低聲呵斥,“別動!”
進藤光僵住了,身後的人見他安靜下來,也放鬆了力度。
從縫隙裡能見到人影中的一個已經將手伸入另一方的衣服內,細細摩挲的動作引起了嬌喘連連。身後男人灼熱的吐息噴灑在頸後,緊摟在腰間的強壯手臂仿若通紅的木炭般刺激著他衣服下的感官。
好在兩個人影沒打算真的來一場野戰,一番口舌廝磨之後,各自整理好衣物,一前一後走出了陽臺。進藤光見人終於走了,心底長出一口氣,略有些尷尬地動了動,身後的人終於放開了他。
“好巧啊,高永夏。”他後退一步拉開距離。
高永夏挑眉,“不巧。”毫不客氣地點明,“我是看到你進來這裡,才跟過來的。”
進藤光這才注意到,他們藏身的這個角落裡有個隱蔽的通道,不過被拉起的窗簾掩蓋了。
“你剛才太冒失了,”高永夏微皺起眉,竟然訓斥起來,“我沒記錯的話,剛才兩人中那個男的,是你們日本棋院一個大讚助商的兒子。”
看進藤光還沒反應過來,他忍不住嘆了口氣,“那女人不管是不是他的女伴,被你貿然撞破,多少都會感覺不快。要是他給你使點絆子,就是你現在拿到了世界冠軍,也不是那麼容易擺平的事情。”
進藤光聽著他的話,看著他的眼神逐漸奇怪起來,讓高永夏也不得不停了下來。
“怎麼?你不服氣?”他冷笑起來,卻避開了進藤光的目光。
“不……”進藤光卻笑了,有些好笑的意思,“我只是覺得,現在的你跟我印象中的高永夏不太一樣。”
進藤光對高永夏的印象,絕大部分都停留在棋盤上霸道強橫棋盤下高傲不可一世上,乍一聽到從他口中說出這種勸誡的話,總有點不真實。
高永夏聽出了他的意思,也不辯解,“看來你以前對我沒什麼正確認識。”
他如今是韓國棋壇當之無愧的第一人,即使是贊助商有時候也要顧忌他的心情一二,但是他到底比進藤光成名早,看到的知道的乃至經歷過的都足以讓他明瞭許多無奈。他有足夠的資本目中無人,然而不代表他就是目下無塵。
“謝謝你。”進藤光定定看著他的眼睛,真誠地說。
他不是12歲的進藤光,天真無知,也不是17歲的進藤光,無畏無慮。年過20的他,開始走出自己的世界,看到更多的景象。
圍棋是單純的,下圍棋的人卻難以單純。即使在千年前的平安時代,教導天皇的藤原佐為同樣需要周旋於高官貴女之間,更何況如今成為一項競技運動的圍棋。
曾經的進藤光或許會憤怒,因為佐為那麼單純執著了千年的圍棋沾上世俗的塵埃,現在的進藤光卻明白,千年前的藤原佐為跳下冰冷的河水中的時候,懷著的是怎樣的無奈與絕望。
藤原佐為徘徊世間千年,終於走出了自己的圍棋世界,看到了長遠無盡的傳承之路。進藤光承接了他的棋,走上了他所看到的那條路。
“只有傳承,不能斷絕。”金色額髮的青年輕輕地說,話語消散在寂寞的夜色中。
高永夏一怔,愣愣地看著金色的流光從眼前劃過,恍似在那一瞬間,窺視到了青年寧和的眼中,鋪天蓋地的倦然蕭索。
他猛地伸手緊緊抓住了進藤光的手臂,如鐵鉗般箍住將要離開的青年。
“你在看著什麼?”他看進他的眼中,狹長上挑的眼眸如釘子要深刻進裡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