視覺衝擊太強烈,羅漾頭皮發麻:“看過畫的人都會瘋,但我想象中的瘋可不是這樣……”
方遙淡淡看著下面:“旅途裡什麼都會發生。”
這話他在宿舍裡就曾經說過,羅漾清楚記得,但那時是他在告訴自己和於天雷旅途的本質,而現在,同樣的話卻是毫不掩飾的敷衍。
羅漾不知道問題出在哪兒,難道就因為自己沒讓對方第一時間嘗試道具?
不管是不是,現在搜樓結束了,本來就可以開始使用道具戰術了。
抱著試試看的心理,羅漾將整個追逐戰都沒緊緊拎在手裡的琴盒,放到地上,開啟,然後抬頭邀請天鵝同學:“還要不要試?”
方遙看起來興趣缺缺,但還是蹲下,朝琴絃伸出手,卻在指尖即將碰到的最後一刻,看向羅漾:“如果響了,你去開門。”
羅漾眨了下眼睛,才明白方遙意思是,如果他能使用二胡道具,那就還是原本分工——方遙引敵,自己去一層大廳開門。
“如果響不了呢?”響不了當然就由他這個正經的道具擁有者執行引敵戰術,但因為天鵝同學近來態度莫名不友善,羅漾還是明知故問。
方遙沒答,撥動二胡的弦。
毫無動靜,羅漾離這麼近都聽不見,更別說樓下那幾百頭怪物。
方遙又把二胡從琴盒裡立起來,拿出同在盒裡的琴弓,捏住橫向在弦上蹭了蹭。
總算有了。
卻是一陣喑啞得幾乎聽不見的摩擦音,連“鋸木頭”那種音效都達不到。
羅漾飛快看向樓下,大廳裡依舊毫無反應。
“看來不行。”方遙停手,略顯失望。
羅漾:“你現在可以死心了吧……”
方遙:“換戰術。”
羅漾:“……什麼?”
“用不了的道具就是廢物。”方遙說得理所當然。
羅漾想說你不能用我能用,這本來就是給我的道具,卻在對上方遙淡漠視線時,什麼話都沒了。
他第一次發現方遙的瞳孔不是完全的淺棕色,而是邊緣帶著輕微的冰藍色暈染,讓人聯想到冰川融水沿著裂縫讓冰川內部消融所形成的藍色冰洞,神秘,幽邃,美麗又冰冷。
唯獨沒有淡漠。
冷在方遙這裡,反而是一種最明顯的情緒。
羅漾終於讀懂了彆扭的白天鵝:“抱歉。”
方遙歪頭,難得流露一絲茫然。
“我剛才以為你想試試道具能不能用,純粹是為了滿足好奇心。”羅漾說。
方遙輕點一下頭,給與肯定:“是好奇。”
“但這不是主要的,”羅漾現在才明白,“你是想第一時間確認道具你能不能用,如果能,還是原始分工,原始戰術,如果不能,你就要儘快換別的辦法,反正從頭到尾都沒打算讓我來引底下那幫傢伙。”
方遙:“你沒我有效率。”
羅漾:“你怕
我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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羅漾:“因為如果二胡真像道具資訊說的那樣,只要我一拉響,所有的怪物都會撲向我,我根本逃不掉。”
方遙終於蹙起眉。
羅漾現在解讀天鵝同學微表情,一讀一個準,比如現在這個的意思就是——這不想得挺明白嗎,還跟我浪費那麼多時間。
於是羅漾自顧自反省:“剛才沒想到這些,拿到道具光顧著興奮了。”
方遙:“……”
於天雷沒太懂兩位隊友在聊什麼,事實上他都沒聽全,只從偷聽者……不,旁觀者角度觀察,氣氛好像隨著談話逐漸融洽,於是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