蹲在地上風捲殘雲掃光了所有供果盤,驕蟲也沒見漲什麼山神氣場,站起來還是比羅漾矮兩頭——每個腦袋都矮一頭,合計,兩頭。
“怎麼吃了這麼多供品,還面黃肌瘦的,”於天雷懷疑,“你真是山神?”
長著一雙黑瞳的頭顱更像人類,但很少開口,長一雙多瞳妖眸的那顆頭顱則很聒噪,從化形現身,一直說話的基本都是它:“那是別人的供品,擺上供桌的一刻,誠心祭拜的力量已經傳到正主那裡,我就是吃得再多也沒用。”
“那你還要?”羅漾困惑,而且這位山神要的時候可是眼巴巴地渴求。
“嚐嚐味道也好嘛,”妖瞳嘆息,寂寞如雪,“我都忘了上次吃東西是什麼時候了。”
“自己都餓成這樣,還有力氣折騰我們呢,”於天雷沒好氣指指自己腫成豬頭的臉,“你哪兒找來的一群毒蜂,下針也太狠了。”
“這是為了考驗你們的誠意,”妖瞳振振有詞,“要是連這點苦都受不住,我還能指望你們什麼。”
黑瞳頭顱彷彿忍耐到了極限,終於開口說了現身後的第一句話,聲音與妖瞳頭顱的略微尖刺完全不同,低沉如鐘鳴:“廢話連篇。”
羅漾、於天雷、武笑笑皆是一震,詭異頓生,不確定面前站著的山神究竟是一位還是兩位。
“好,你精煉,你來。”妖瞳頭顱哼地往旁邊一轉,只留給黑瞳一個後腦勺。
黑瞳頭顱果然沒有廢話,沉眸看向羅漾三人,周身帶出一股清氣,吹拂而去,三張被蟄的臉接觸清氣涼風,頓時消腫。
“吾乃驕蟲,葬槐山神,有何心願,但說無妨。”
羅漾、於天雷、武笑笑:“?”
剛才妖瞳頭顱說“要是連這點苦都受不住,我還能指望你們什麼”的意思,不是山神有求於他們嗎?
見他們不答,黑瞳頭顱又道:“食汝供奉,成汝之願,然靈力有限,未必圓滿,還望見諒。”
就是不一定辦的成唄。羅漾樂了:“你這是提前把求生欲打在公屏上啊。”
黑瞳困惑:“公屏?”
羅漾:“你榜一大哥,別告訴我連公屏都不懂。”
黑瞳:“我剛剛就想問,何謂‘榜一大哥’?”
“……”羅漾愣愣看了他一會兒,忽然想明白了什麼,視線轉移到妖瞳臉上,“在直播間的不是你倆,是你自己?”
“咳,”妖瞳頭顱清了清嗓子,“他就是我,我就是他,我倆不分家。”
羅漾差點信了,如果那對妖瞳沒有心虛狂閃的話。
三言兩語就弄明白了,驕蟲近些年靈力漸弱,雙頭只能“輪流上崗”,一個清醒,一個就沉睡,典型的“節能模式”。而妖瞳喜鬧,黑瞳喜靜,所以多數時候都是前者清醒,後者沉睡。
至於為什麼會靈力漸弱……
“這道觀你們也看見了,我堂堂驕蟲,連個正經神位都沒有,”妖瞳一聲嘆息,“人們早忘了我的名字,也
不再供奉祭拜,我們山神的力量全在人的信念,世人若將我們遺忘了,我們也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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妖瞳:“也就只能自己努力修煉了。”
羅漾:“……啊?”
妖瞳頭顱:“嗯?”
於天雷、武笑笑:“修煉?”
妖瞳頭顱:“對啊,靠山山倒靠人人跑,我們神仙也要自強不息。”
空氣突然勵志。
羅漾、於天雷、武笑笑不約而同感到慚愧。
“山神不是神,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