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專心致志地在做自己的事,看都沒看他一眼。
就在許蒲認定他一定出現了幻聽時,謝南迴盯著螢幕,右手一邊用滑鼠在電腦上建模,一邊漫不經心地說:“我今晚熬夜。”
許蒲這才領會了謝南迴的意思,他今天晚上打算熬夜工作,不會回房睡覺,於是把床讓給了他。
他此時穿著一套棉質家居服,剛洗過的頭髮的髮梢還在滴水,挺直的鼻樑上架著一副黑框眼鏡,認真工作的神態看上去居然有種溫和的錯覺。
許蒲想說這樣不好吧,卻鬼使神差地說成了:“那麻煩了。”說完才發現自己居然莫名其妙地答應了,他雖然覺得不好意思霸佔謝南迴的床,但說出口的話也收不回來了,他抑鬱地推開謝南迴的房門,立刻一抖,當即就想走回去,但他一轉身,就看到謝南迴剛好側過身子拿水杯,目光淡淡地落在他身上。
許蒲一個激靈,硬著頭皮轉回去,站在門口做了半天的心理準備,才輕手輕腳,大氣也不敢出一口地走進去,生怕弄髒了謝南迴的地板謝南迴房間的空氣。他愁眉苦臉地站在床邊,深吸一口氣,咚地倒了下去。
他拉上被子,立即閉眼睡覺,阻止自己去想這是謝南迴的床謝南迴的被子謝南迴的枕頭謝南迴的床單,但他一呼吸就能聞到被子裡淡淡的氣息,這是屬於謝南迴的味道。大概每個雄性骨子裡都有點原始的佔有慾,許蒲本能地覺得不適,他想著自己竟然睡了謝南迴的房間謝南迴的床只覺得罪孽深重,深深地覺得自己簡直是罪人。他心虛地坐了起來,想到自己的睡衣是今天才換的,剛才也洗了頭和澡,才稍稍心安了一些,重新躺下。
他翻來覆去,滿腦子的念頭,最終也熬不住兩天沒有好好休息,陷入了睡眠。
三年刑警生涯養成了他睡眠警醒的習慣,半夜裡,他突然聽到外面有響動,想要睜眼,卻怎麼也睜不開,他試著起身,卻覺得身體被沉沉壓住,動彈不得。許蒲心裡一沉,知道自己多半遭遇了人們常說的“鬼壓床”,也就是科學上的睡眠癱瘓症。他使勁地擺動四肢,張嘴要喊,意識卻迷迷糊糊地不知道自己到底喊出來沒有。他以為自己的四肢已經得到解脫,下一秒那種沉沉的感覺再次壓了回來,他才驚覺剛才只是他的錯覺,他並沒有真正醒過來。
直到砰地一聲門被推開,一個高大身影快步走了進來。
☆、第 26 章
許蒲頓時覺得四肢一鬆,被壓制的感覺瞬間消失,他滿頭大汗地醒過來,失神地仰視著眼前站立的高大人影,燈已經被開啟,他神智還沒有完全清醒,艱難地分辨了一會兒,才認清是謝南迴。
謝南迴卻突然一推,許蒲被推得猝不及防地翻了個身,聽見謝南迴說:“翻身,不然你又會睡眠癱瘓。”
許蒲目光十分驚奇:“你怎麼知道?”
謝南迴睨他一眼:“我聽到你在叫。”
許蒲一怔,透過敞開的房門看到客廳並沒有光,剛剛應該是謝南迴準備睡下產生的響動,他本來就警醒,感知能力上升後更加敏感。他尷尬地說:“打擾到你了。”
謝南迴語氣突然一變,陰沉沉道:“許蒲,你為什麼總是這麼客氣?”
許蒲剛醒,腦袋還不是很靈光,反應不過來地看著他,謝南迴沉沉嘆了口氣:“睡吧。”
許蒲本來就是被驀然驚醒,此時確實困得眼皮打架,來不及多想,眼睛一閉就睡了過去。他隱約感覺到身邊的床一陷,有人躺在了他身旁。
大概是因為中途被打斷過的原因,這天晚上,許蒲並沒有做什麼夢。
早上許蒲是被曬醒的,海濱城市即使在冬天也有充足的陽光,許蒲習慣睡前將窗簾拉好。他眯著眼睛抵禦陽光直射,慢慢想起他現在是在謝南迴的房間,頓時驚得從床上一躍而起。他在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