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朱棣的戰術謀略也讓他非常忌憚。如果不是奉命行事,他這把老骨頭還真不想跟朱棣這樣的人槓上。
想想自己都一把年紀了,再過幾個月自己就可以告老還鄉了,打了一輩子的仗,總算是把命給保到了今天,他可不想這個時候死在朱棣手上。這年頭兒,為國捐軀好像也沒啥好處,能活著那才是最重要的。什麼熱血,什麼鬥志,那都是年輕人的事兒,離他已經很遙遠了。
但他這一退守,就讓朱棣很頭疼。十萬大軍,不是個小數目,自己才剛奪下幾座城池,根基尚不穩固。就算他們守關不出,並不進攻,也是個隱患。如果不將之除去,自己沒有辦法放心的繼續進行下面的戰鬥。因為你不會知道這十萬大軍什麼時候會能在後面咬上你一口。
所以,這十萬大軍必須解決。
但要怎麼解決呢?硬打的話,沒有十足的把握,松亭關地形奇特,易守難攻,更何況對方還有十萬兵馬;撤退吧,這十萬大軍又很有可能趁機入關,到時候不僅遵化保不住,就遵化跟北平的距離而言,有可能連北平都保不住。
正當朱棣為此事愁眉不展,在營帳裡來來回回踱步的時候,張玉突然從門外走了進來,在他身後,還跟著一個被黑色斗篷包裹得嚴嚴實實的人。
朱棣回過頭,有些疑惑。
只見那人主動撩起斗篷,露出真容,畢恭畢敬行禮道:“屬下見過王爺。”
“陳亨?”朱棣見到來人,忙上前跨了兩步將之扶起,“快快免禮。多日不見,你小子更是意氣風發了啊。”
陳亨笑道:“王爺說笑了,在朝廷效力哪有在你手下那麼自在。”
“哈哈哈……”朱棣仰頭爽朗大笑,“要回來還不容易,爺我這兒正缺人。”
“陳亨是王爺的舊部,與王爺相交多年,自然是站在王爺這邊的。不過,僅憑陳亨一人哪裡夠助王爺成就大業?屬下這次來,是要送給王爺十萬大軍。”
朱棣以為他說笑,搖搖頭笑道:“十萬大軍?你小子上山當土匪去啦?這年頭土匪也沒那麼多人啊。”
張玉聞言笑道:“王爺,陳將軍現在可是劉貞手下的第一副將。”
“劉貞?”朱棣一聽頓時不敢置信的瞪大了眼睛,“你小子是要把松亭關那十萬大軍給送過來?”
“正是。”陳亨點點頭,繼續說道,“劉貞年事已高,既無鬥志,也無謀略,這次奉命出兵,也是十二萬個不願意,他是比較好對付的。但此次出兵的都指揮使卜萬,是黃太傅的同鄉,對朝廷很是忠心,咱們要小心應對才是。”
“卜萬?”朱棣喃喃念著這個名字,再次在營帳內來回踱步,半晌之後,靈機一動,讓張玉陳亨附耳過去,這般那般把自己的計策說了一通。
兩人聽後,直呼“妙計”。陳亨不再多做停留,將斗篷再次戴到頭上,在張玉的協助下迅速離開軍營。
朱棣讓三保找來一個被俘虜的朝廷士卒,賞賜了不少錢物,將自己寫好的信交給了他,說只要他安全將這封信送到大寧守軍都指揮使卜萬的手上,回來一定還會有更多封賞。
那個士卒信以為真,屁顛顛的揣著那封信朝松亭關而去。而在朱棣的營帳外打掃衛生的另一名被俘虜計程車卒無意間聽到了他們的談話,心裡正憤憤不平,沒想到朱棣竟然將他叫了進去,讓他跟剛才那名士卒一起前去,以保路上安全。
這名士卒心中更是不爽,別人跑一趟,自己也要跑一趟,憑什麼自己就什麼也沒得到?所以兩人剛一到松亭關,這個士卒就跟劉貞稟報了朱棣讓他們送信給卜萬的事。劉貞一聽,命人將那個士卒抓起來一搜,果然搜到了他身上那封寫給卜萬的信。信上朱棣跟卜萬稱兄道弟,卻將陳亨貶得一無是處,兩人約定裡應外合一舉殲滅守軍之事,並允諾事成之後封卜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