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就當他不存在吧,我給廖望打電話。”
電話打過之後,高厚松抿了抿嘴,道:“潘書記,廖望說這會抽不開身,等中午吃飯的時候他再陪你。”
“儘管拿架子吧,還以為我在意啊。”潘寶山笑了起來,“有他在旁邊,我還不自在呢。”
這一點,潘寶山沒有猜對,廖望這會不陪他去港口考察,並非擺架子,而是要整理一下思路,以便在他面前狠狠刺激一下,直白說就是取笑一番。
到中午的時候,潘寶山從港口回來,在行政中心招待所貴賓室內坐下。只是喝了杯茶的工夫,廖望就到了。
問候是必不可少的,把虛情假意做得跟真的一樣,如果是不知道內情的人見了,絕對想不到兩人還會有那麼大的矛盾。
寒暄過後落座,舉杯之前,廖望顯示錶示了感謝,還特別提到了潘寶山對松陽的關心。
接下來就是喝酒,一切都很正常。不過幾杯酒過後,廖望話題一轉,開始實施他的計劃。
“潘主任,上午是怎麼去港口的?”廖望表現出很感興趣的樣子。
潘寶山一聽這話馬上就意識到,廖望要拿車改說事。這是潘寶山想回避的,他在位時的思路得不到延續貫徹,還被拿出來擺弄,場面不好看。然而,廖望還就要挺出這個尷尬。
“廖市長,你是不是想談談車改的問題?”潘寶山乾脆主動迎上去。
“哦,不是,談什麼車改啊。”廖望馬上笑著擺了擺手,道:“不過既然潘主任提到了,我還真想說兩句,松陽的車改,根本就行不通啊。”
潘寶山沒接話,端起茶杯喝了一口。
廖望繼續,還一本正經,“潘主任,前段時間你沒回松陽,沒看到我們行政中心周圍有多少輛下級部門、單位的車。那些車哪裡來的?全都是中心各部門、各單位借用的。那也是沒辦法的事,很多時候沒有車真的是寸步難行,不管是一般工作人員還是領導幹部,都會遇到同樣的問題,直接就造成了工作效率的低下,得不償失啊。”
“聽廖市長的意思,之前的車改措施是脫離實際的?”潘寶山直問。
“也不能說是脫離實際吧,但總歸是不成功的。”廖望裝出一番思考的樣子,邊點頭邊說,眼神中透出一絲得意。
“不成功是因為沒有堅持下去。”潘寶山壓制住不快,語調儘量保持平和,“很多改革,在初期都要經過陣痛,唯一的辦法就是堅持。”
“說是那麼說,但做起來又是另外一回事了。不過現在暫且不說堅持的本身難度有多大,只是堅持下去的效果到底多大?就不得不好好權衡一番啊。”廖望一副語重心長的樣子,手指甚至還點起了桌面,“再拿松陽的教改來說吧,到現在那項工作還一直沒放手。可實際上,什麼推行優勢教育資源均衡化?只是個口號而已。舉個例子,松陽小學就是松陽小學,任何時候、任何人都改變不了它各方面固有的存在。不信可以去今年入學的小學一年級看看,隨便抓一個班級問問,來自教育系統自家的孩子有多少?處級以上領導關係家的孩子有多少?還有,千萬資產以上的富人家孩子又有多少?我可以很負責任地說,幾乎就滿班了!我不否認,非官即富的人透過種種不公平的路子把孩子送到好的學校去,是不對的。但是反過來想想,為什麼?還不是因為好學校的教育資源有優勢?”
“廖市長,你講了這麼多,我覺得還是在說明一個根本性的問題,就是現實情況迫使我們要堅持教改,以最終達到優勢教育資源均衡化,從而實現一定程度上的社會公平。”
“不可能,教育資源不可能實現均衡化。均衡,那只是理想化的東西!”廖望說得不容商量,“教育領域同其他領域一樣,在經濟物質社會下,都變得很實在了。如今的老師,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