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跳,小足下立刻生出了金剛琢子,琢子“骨碌碌”滾出紫電的速度,帶著她如受驚的小貓飛快跑遠,
直到掠出上百丈距離,她才扭動身子,甩著尾巴,回頭觀看,原來是一個樹妖的大枝幹。
阿紫拍拍小胸口,壓了壓驚,然後繼續喊起來:“不要打啦~~不要再打啦~~”
武當前山。
一匹快馬帶出煙塵停駐在山腳。
來自鳳鳴山城的使者匆匆忙忙地拾階而上,臉上掛滿恐慌。
一個多時辰後。
武當掌教帶著三十名弟子,走出了紫霄宮。
只見清竹大師身裹白金霞光衣,腰墜火德星君籙,揹負從武當“底牌庫”裡獲得的雌雄雙劍。
氣質清冷,好似冰霜不容親近;青絲飛揚,一雙淚痣深藏慈悲;白玉人兒,宛似羊脂雕鑄而成。
很快,
這一行人,就去遠。
奔赴西方的鳳鳴山城。
然後若是沒什麼差錯,則是先往最近的沉陰山趕去,與玄素宮的彭鏗真人匯合,再破局。
在那遙不可見的大地上,一炷炷屍香因血肉的獻祭,而通達天穹,某種詭異未知而可怕的程序正在穩步推進,逐漸地改變著人間。
沒有人知道這個儀式是什麼,這場獻祭意味著什麼,因為即便是道鄉上層的那一小撮人,他們的認知也只停留在了“血肉魔身”之處。
而此處,顯然是比“血肉魔身”規模更大、更為恐怖的獻祭。
這是一場有著預謀,有著組織的獻祭。
這場獻祭裡,人命就如砧板上的肉,隨意切剁,隨意擺弄
過去,或許也曾經有過妖事,妖禍,而極偶爾的時候也會爆發妖災。
但是卻從沒有過這種大劫。
也正因為如此,生活在和平里的人類就如被放牧於青青草原的牛羊,
在經過了極長時間的修生養息後,
已然漫山遍野,脂多膏肥。
此謂太平年。
亦為瓜熟蒂落,恰是美味可口時。
所以這大劫才到來麼?
又或者是其他原因。
誰知道呢。
而且,也沒有人知道他們面對的“組織”是誰。
或許除了幾位掌教層次的人物,才會憑藉著悠久的傳承裡的口口相傳,來作出一些模糊的判斷。
此時
明明還只是五月初,清竹大師等一行人在行程裡卻已經遇到了幾番的暴風雨。
狂風忽起,電閃雷鳴,好似有什麼詭物在天穹行雲布雨,忽然到來,忽然消失。
這種反常的天氣,似乎也在顯出不詳的預兆。
在穿過了幾座村鎮後。
晴朗的天空忽地一變,又是陰雲密佈,雨水糅雜著細小冰雹從天劈頭蓋臉的打了下來,林葉竹片,漫天漫地飛著。
噠噠噠噠
馬蹄聲急促,而慌張。
一行道士早戴了斗笠,策馬衝入驟雨冰雹中。
馬匹受驚,更加發足狂奔,
帶動著眾人的背影逐漸模糊,
好似衝上了一張混亂而精緻的餐盤,
而被這朦朧的巨大詭獸漸漸吞沒,再無蹤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