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當太極宮駐鳳鳴山城道觀。
虞清竹和夏極,對視而坐。
“對不起,夏極我身為掌教卻還讓你擔心,但現在局勢已穩,我自會處理好眼前的情況。你回武當好好休息,調理好身體。”
“武當的事我也知道了,沒有人看到什麼你叛出武當的字條,我也不許你今後再寫這種東西無論你做了什麼事,難道武當會因為害怕被你牽連而拋棄你麼?”
“不會的,就好像發生這樣的大事,你寧可拼命也要護住武當一樣。武當,必也如此待你。”
“馬車我已經準備好了,我會讓華姑子還有木棉送你回武當,你不許推辭。”
“回到武當之後,不論發生什麼事,你都不要再勉強自己了。”
夏極忽地想起禁忌所說的話
——勸你家掌教乖乖地回武當,別亂往危險的地方跑。
他想了想道:“小師姑,你也回武當吧,此時亂世,還看不真切待真切了,再下山吧。”
虞清竹愣了下,道:“我保證,再也不會魯莽地進入妖潮地帶了,只不過我是武當的掌教,亂世豈能不下山?
放心吧,我也不是任人宰割的傻子,既然知道道鄉里還有人與妖魔勾結,今後自是會更加留心才是。
更何況”
她拍了拍腰間的小囊,“我還有這個呢。”
夏極知道,那小囊裡的是火德星君籙章
古道西風。
鳳鳴山城。
馬車停在東門。
華姑子坐在御手席上,木棉則是在車廂裡陪著那位昏昏欲睡的小師叔。
夏極舒展著長腿,而因為他的存在,整個車廂裡都變得很熱很熱。
木棉不時擦汗,喝水,又為這位師叔遞上。
一聲鞭響,伴隨著一聲“駕”。
輪轂轉動,駛離山城。
華姑子策馬揚韁,不急不緩地駕馭著馬車,碾過天地裡的塵埃,離開了這座是非之城。
木棉屬於那種頗為娟秀的姑娘,身形恰到好處的豐滿,卻也因為在身上修道的緣故,氣質裡沒多少世俗,而是給人以好感的質樸。
她之前借過錢給小師叔,心底自然也是曾經存了“把小師叔當做不可絕陰陽的物件”。
現在,這些念頭都被打消了。
她看著那昏昏沉沉的少年,心底又是欽佩又是莫名地心疼。
忽地,她身形僵了僵,雙眸裡顯出奇異的迷茫,好像霧氣騰騰般而變得神秘,繼而她捏起拳頭,叉著腰,湊到夏極耳邊,笑著問:“讓你來人多的街上,怎麼不來呀?是打算賴酒嗎?”
夏極繼續裝睡。
只要他裝睡,別人就不會叫醒他。
他略一思索,明白之前那次“不許下山事件”裡,木棉並不在武當山,所以還沒有“免疫”這種控制,此時竟是被鑽了空子。
木棉見他在昏迷之中,伸出舌頭陶醉地靠近他,然後竟是如貓兒般直接向他的臉舔去。
夏極這就不睡了,一個翻滾,躲開攻擊。
木棉吃吃地笑了起來。
而詭異的是,車廂外的華姑子居然半點都沒反應,顯然是感知不到車廂裡發生的事。
木棉笑道:“無聊的旅途就和漫長的黑夜一樣,總令人無聊,可是我們的時間卻不多了。”
夏極靜靜看著她。
木棉笑道:“我的搭檔脾氣可沒有我這麼好,也不會有我這麼喜歡你,他快來了。”
“他很喜歡我,所以他知道我喜歡你之後,很吃醋呢。”
“不如我們趕緊為他戴上綠帽子吧,這樣歡迎他,他說不定就會更開心了。”
“就在這裡,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