隱霍霍、扭曲詭異、嘶聲尖叫的可怖陰影。
不知藏了多少驚天動地的大秘密。
如今,不過是契機到了,這些秘密在一一揭開罷了。
而每一個秘密,每一個陰影,都是這千餘年來凡人所不能承受之重。
她又怎麼能想得出,如何對抗呢?
沒人知道,那位少年要怎麼做?
是魯莽地闖到這幾乎沒有獄卒的“囚室”?
然後耍小孩脾氣地帶走他喊著要救的人?
還是利用身份去調查,去搜集證據,去證明清白?
就如同每一個成熟了的大人該有的模樣。
但,在謝自然,甚至是虞清竹看來,無論那一條道,都是行不通的。
虞清竹心中痛苦,她捏著拳。
如果如果她能更小心點,或許就不會惹來這樣的事了。
可是,從頭到尾她都處於被“降維打擊”之中,又如何小心?
現在,她也不知道該怎麼做了。
小室幽靜。
初夏的燻意已起了,蟬鳴陣陣。
她憑靠在窗前,側對的古鏡裡照出一個小軒窗前的古典美人,美人雙痣如垂淚,膚色雪白,眸色焦急。
可是,她走不出距離她不過幾步的門。
門外,謝自然悠閒地坐於垂絛拂動的綠柳樹下,不時有道士道童匆匆而來,在她身側私語著彙報些事情。
虞清竹如坐砧板,心中無法平息。
“夏極夏極”她輕輕喊著這名字
良久後
驀然,她看向窗外,看著那醜醜的道姑道:“師姐可否幫我傳一封信。”
謝自然道:“你要勸清泉子離開,是麼?”
“是。”
“來不及了。”
“什麼來不及?”
“我剛剛得到訊息,那個男人直接去找左慈了還真是出人意料。”
“什麼?”
虞清竹愣了下。
謝自然道:“我也如師妹這般吃驚,因為去找左慈,真的不是什麼好辦法,左慈不可能幫師妹證明清白,而他若是想要對左慈進行報復,卻又極為不妥,於事無補何況左慈的實力,可是一潭深水,沒見過底。
但是,我錯了。
他不是讓左慈還師妹清白,也不是對左慈進行報復。”
“那清泉子,他要做什麼?”虞清竹啞然了。
謝自然道:“他呀,他找左慈論道。”
“論什麼?”
“左慈最擅長的幻術之道。”
“他他瘋了嗎?”
鳳鳴山城,幻塵道觀內。
左慈居前。
一鼎清香三柱,嫋嫋升騰煙霧。
煙霧前的石桌前,一個白鬚瘦弱的老者,正和一個白袍虛弱的少年,相對而坐。
老者仙風道骨,少年酒氣熏人。
而石桌的遠處,白牆邊、拱門前則是站著許多人。
論道,就如佛家鬥禪,武道比試一般,當某種程度上“重量相當”的一人提出要求時,另一方如無特殊情況是無法拒絕的。
你或許可以什麼都不在意,但你無法不在意自己做的事對不對。
這種“對不對”,你無需去向低於你的人解釋。
可若是與你相當的人慾要你與“論一論”,你除非尋到能說服自己不論的理由,否則必須坐下,要不然你就會傷到自己的道。
夏極,默默無聞,但當他渡河而來,當他於武當力挽狂瀾,又攜一身浩然正氣遠道而來時,某種程度上,左慈已經無法拒絕他了。
“少年郎,可為證明自家掌教清白而來?可惜眾目睽睽,行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