們也都隱隱明白這位二師姑此番外出,是去了一個道教聖地,此時隔了這麼久才回來,顯然是有極大收穫。
就算眼頭見識再差的弟子也能看到大師叔走在二師姑身後,這就能說明問題了。
虞清竹看著忽地安靜下來地眾人,溫和地道了聲,“繼續念。”
她目光掃過後排角落裡的夏極,就如掃過其他人一樣,未曾停歇半個剎那。
但是,她卻已經不再坐到夏極身側了。
因為從這一天起,她需要坐到誦經宮的最前方,做那唯一面對著眾弟子誦經的人。
她當仁不讓。
因為讓無可讓。
而隨著她的坐定,整個誦經宮裡的氛圍竟是生出了變化,仿是有一抹若有若無的道韻開始彌散。
所有誦經的道士道姑,都忽地更加肅然了。
風雪於飄,滿山都是,而這座與世隔絕的深宮裡,卻是虔誠的誦經聲。
夏極看了一眼高臺上,那垂眉閉目的二師姐,腦海裡閃過過去兩人坐在一處讀書的情景,很多很多這樣的情景,也有很多很多年了。
這一刻,誰都沒說什麼,誰也沒解釋什麼,可什麼誤會都不會有。
你需逍遙。
我需負重。
這是選擇。
我既負重。
便需在今後的某一日裡,如老道一般端坐紫霄宮,坐於真武大帝金身之下,一坐春秋幾十載。
這不僅是為你。
也是為了我自己,為了整個武當,為了所有人。
我坐在哪裡其實都好,但我既要為了整個武當,就需要坐在高處。
我無意於高處,但別人在意,武當在意。
這一點
兩人雖未曾對視一眼,卻都已理解,兩相安好,不存誤解。
老道半路歸來,繞路去藥王山,腆著老臉去拜訪那位神醫,去認一認昔日的“錯”,去低一低未曾低過的頭。
只要他的那小弟子能夠痊癒,能夠重新修煉。
他這點兒臉皮,算什麼?
都一把年紀了,還管個什麼臉面?
可是,世間多有不巧事,這次不是低不低頭的問題,而是神醫不在山中。
亂世道士下山,神醫也救人去了。
老道等了幾日,神醫卻遲遲沒有歸來的跡象。
他無奈之下,只得返回武當,想著等段時間再來拜訪。
風雪滿山,天地裹白。
夏極托腮在樹下,時不時張開嘴,任由阿紫把凍葡萄送入他嘴中。
葡萄這一經凍,果肉裡的糖分就都析出來了,很是甜。
這段時間,阿紫的修為是突飛猛進,開始如火箭般快速提升了,修煉一年就相當於別的妖修煉十五年,這是何等恐怖?
阿紫也開心壞了。
此時,夏極在想有沒有可能讓師父師姐師兄也享受到這份福利。
他暗中拿師兄試了幾次,但都沒有成功。
顯然,必須成為他的奴僕,必須被他賜予了“金剛琢子”一類的物品而建立了更深層次聯絡,才可能共享修行丹。
“看來只能作罷了”
夏極不再去考慮這個了。
他放空身心,就吃著葡萄。
而在他身後,儼然還有不少動物捧著各自最愛吃的東西準備上貢。
忽然之間,遠處傳來快速的腳步聲。
一條吊額猛虎跑來了,對著紫衣少女如貓咪般“嗷嗚”了幾聲。
阿紫:“嗷嗚嗷嗚?”
吊額猛虎:“嗷嗚!”
“嗷嗚”
“嗷嗚!!”
一虎一狸貓的謎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