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身側還有一個符修,
八方則是八名劍修。
十人很快跑到了一個岔路口,稍稍停頓,前後的兩人分別點燃了火摺子,在漆黑夜色裡多了點光。
虞清竹側頭看向帶路的劍修。
那劍修露出回憶之色,然後恭敬而急促道:
“師姑,我沒說謊,憐星子真的有異常,她半夜外出,往武當北山走去。
我問她去哪兒。
她不說話。
然後,我正要再搭話,她卻忽地加快速度衝了出去。
我想要攔她,天空卻忽地射來一些葉子,警告我不要再追。
飛花摘葉做飛刀的手段,我也能辦到,可是那攔住我的葉子卻比我厲害太多了。
這事有古怪,可我開始還想會不會是憐星子師妹的私事。
可我忽然想起師妹的神色不對她的神色充滿了迷惑,一副完全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麼樣子,這讓我想到幻塵宮的幻術之法。
所以”
虞清竹靜靜聽著。
飛花摘葉,這應該也是行氣之人的手段,那麼這不是妖,而是人為?
人為?
憐星子師侄很是單純,又經歷過兩次打擊,一次是寒霧鎮上的團隊全滅,一次則是黃林村裡遭遇的劇變,回來之後,她心神受了打擊,正在調理。
若說是憐星子白天到後山散心,那還可能。
但深夜時分自己跑出去,那絕對沒人信。
虞清竹平時沉默,但思維卻很是敏捷。
她思緒如電。
武當一向太平,除了前些日子宋師叔和靈露師叔出洞引發了一些騷動之外,再沒有其他異常了。
這就很容易讓人把兩件事產生聯想。
但是,她已經做出了安排。
十人小隊暫時停下,很快遠處又一道身影從遠處山坳的霧氣間飛掠而來,是一個年輕白袍劍修。
劍修行禮道:“師姑,我以急事為由去太子洞問過了,靈露真人讓我無事勿要打擾。”
虞清竹忽問:“宋師叔呢,他可曾說話?”
劍修愣了楞道:“不曾。”
虞清竹神色動了動,
正要說話。
忽地,四散開的劍修裡有一人大撥出聲:“師姑,這裡,這裡。”
那年輕劍修舉著火摺子,正站在一棵古樹前。
山霧已起,焰光如紅墨渲開,在黑暗裡撐開一個小範圍的光域。
荒草搖晃,遠處的狼嚎或是不知名野獸的吼叫,隨風斷斷續續。
虞清竹霍然轉身,踏步而去,眾人也隨她而動,時刻在她數米外構建出一道“防禦長城”,以防任何偷襲。
若是有大戰,他們誰都可以受傷,唯有師姑不行。
有師姑這種層次的符修在,任何逆風局都可能翻盤,但若是師姑受傷了,那就是斷了一切可能。
道鄉之中,劍修符修,定位很是明確。
師姑這種,就屬於“行走的寶貝”,發揮極其穩定,爆發力也很強大,屬於每個劍修都希望和她組隊的人物。
現在師姑又得了“火德星君籙章”,再加上“天神轉世”的光環,更是一躍成為了“行走的超稀有寶貝”層的人物。
和師姑組隊,年輕一輩們都很有安全感。
虞清竹看著那棵古樹。
皺褶的樹皮之間,有鮮血。
鮮血似乎勾勒出什麼字。
火摺子靠近後,照清了字。
兩個字:
救我。
字色血紅,還未乾,顯然書寫沒多久。
字跡潦草,非常急促,顯然書寫之人幾乎沒有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