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未央望著外頭燦爛的陽光映照在一朵牡丹花上,神色漠然地笑道:“沒錯。”
拓跋玉的表情有一瞬間的崩裂,他動了動嘴唇,彷彿要說什麼,卻又一個字都說不出來。她的面色平靜,淡淡含笑間,便是清明天際新月,可是她雖然在笑,眼底卻是極為冷漠,說不出的蕭索。
他一貫倨傲的心,莫名地就顫了顫,生了一股相憐之意。
“對不起。”他誠懇地道,“我知道,一定是母妃對你做了什麼,你才會予以反擊。”
李未央笑了笑,道:“多謝七殿下為我著想。”
看她一副拒人於千里之外的模樣,拓跋玉只覺得啞然。他說過,不會再讓德妃傷害未央,可偏偏他的母妃口中答應了,背過身去還是我行我素,拓跋玉很清楚,自己越是喜歡李未央,母妃就越覺得他們不匹配,就像她曾經說過的,做帝王者,當無情,母妃這樣針對未央,不過是怕她成為他的軟肋罷了,然而她卻不知道自己有多麼看重未央。他輕輕閉了閉眼,道:“未央。”
李未央停下了腳步,凝眸看著拓跋玉,陽光在他的臉上籠罩出一層淡淡的金光,顯得他的面孔格外俊美逼人,然而拓跋玉只是叫了一聲她的名字,便再也沒有說話了,一直將她送到馬車前,他親自為她掀開了車簾:“我說過,今後當令你無憂,這句話我以為可以輕易做到,現在看來是我太自信了,但這種事情,我保證,是最後一次。”
李未央嘆了一口氣,道:“凡事留一線,日後好相見,我若真想要將德妃娘娘置諸死地,等於是放棄了你這個朋友,所以我明白這其中的分寸,但願有一天,德妃娘娘也能明白。我可以容忍她兩次,絕不會有第三次!到時候,不要怪我!”
李未央坐著馬車,一路走過長長的甬道。她掀起車簾看向外面,甬道本就極其潔淨,連一片樹葉都看不見,不遠處有太監持長柄的掃帚,在一絲不苟地清掃著。兀地,沙沙中夾雜了馬蹄聲,迭迭沓沓的徑直過來,踏得地面都有些發震。
李未央皺起眉頭,卻看到遠遠一道高大的影子從遠處疾馳而來,到了近前馬上的人才一緊韁繩,卻是無意有意,在李未央的馬車前停下,馬兒揚起馬蹄,長嘶一聲,黑色的斗篷在風中獵獵作響,風兜突然落下,露出裡面一張極為年輕英俊的面孔,馬上人的眼睛,在陽光中散發出銳利的寒光。
“你是何人,為何擋住縣主的馬車?!”甬道這樣寬,足夠四輛馬車同時並行,這人究竟是怎麼回事,車伕不由高聲道。
男子手中的馬鞭在手心輕敲兩下,嘴角邊就泛起冷酷的笑意。車伕眼見著那馬鞭高高舉起,只聽“啪”一聲,當面揮下,他慘叫一聲,從馬車上摔下,整個人倒在路上。
馬車裡的白芷就是一驚,隨後立刻就要跳下馬車,李未央卻搖了搖頭,主動掀起車簾向外望去,那車伕兀自慘呼不已,護住面頰的手背上一道猙獰鞭痕。
白芷渾身顫抖,也不知是急火攻心,還是瑟縮害怕,只從顫抖的唇間吐出字句:“大膽!竟敢對縣主無禮!”
只聽得男人冷笑了一聲,李未央揚起頭向馬上的他望去,此刻天邊的陽光,無限絢麗,映在她的素顏之上,令得雙瞳璀璨明亮,仿同落入人間的第一顆晨星。
男子眼角餘光似漫不經心地掃到李未央的臉上,笑容微帶譏諷:“縣主?又算是個什麼東西?”
------題外話------
其實拓跋玉是個好男人啊,可惜老孃太難纏,大家說希望換個扶持物件,現在統共沒幾個,太子被拓跋真掌控,五皇子是個草包,七皇子怕娘,還有個娃娃八皇子,未央心裡憋屈啊,皇帝應該多幾個兒子……
097 蔣家四子
李未央微微一笑:“不知道武威將軍又算是個什麼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