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未央點了點頭,隨即快步地向外面走去,她讓趙月換了一輛十分樸素的馬車,再問明瞭納蘭雪往哪個方向去了,好容易追上了人,竟也不露聲色,一路跟著納蘭雪來到了市集上,卻見到那納蘭雪神情憔悴,面容蒼白,接二連三的撞翻了人家的攤子,甚至不小心打壞了一個正在街邊賣東西老太太的瓷瓶,為此,掏出了身上僅有的碎銀子來賠償。李未央遠遠在馬車裡瞧見了,不由十分的詫異。
趙月看著李未央道:“小姐,你為何對這位姑娘如此關心呢?”
李未央輕聲道:“不是我對她關心,而是她實在過於奇怪,為什麼一看見大嫂和二嫂進門就急匆匆離去,這其中一定有什麼緣故,若是不把這件事情弄清楚,我總覺得十分不安。”
趙月非常清楚李未央這樣的性格,便不再多言了,只是吩咐馬車伕緊緊的跟在納蘭雪之後,卻與她恰當的保持了一小段距離,既不讓對方發現,也不會跟丟。
納蘭雪隨著熙熙攘攘的人群在大街上走著,始終是一副神魂不捨的模樣,大半個時辰下來,李未央發現,她只是在城中漫無目的地兜圈子,像是不知道去哪裡的模樣。就在這時候,她決定讓馬車攔住她,開誠佈公地談清楚。然而眨眼之間,一匹駿馬從大街盡頭疾馳而來,人們紛紛躲閃。一個小女孩正在馬路中間玩耍,她沒有能夠及時避開。馬車伕大喊了一聲,及時勒住了馬韁繩,可是那小女孩還是被撞飛了三四米的樣子,重重跌落在地,摔破了頭,小女孩“哇”的一聲哭了出來,她的母親連忙撲了上來,大聲地叫著她的名字。小女孩的母親是一副農婦的裝扮,身上的衣服十分的破爛,此刻緊緊地捂住女兒血流不止的頭,哭泣不已,車伕見到這種情形,給那女人丟了一塊銀子,可農婦卻是搖了搖頭,不肯動作。車簾子掀了起來,馬車的主人走了出來,是一個年輕的藍衣公子。
李未央原本也要下車,看到這情形頓時停住了,這從馬車上走出來的人十分的面熟,不是裴徽又是誰呢?趙月剛要下車,李未央做了一個手勢,“不要輕舉妄動。”
裴徽的馬車在撞了人之後,裴徽表現出十分焦慮的樣子,快步走上前,隨後從袖子裡取出更多的銀兩,可這時候那農婦卻大聲的哭泣起來,再多的銀兩也比不過女兒的性命。裴徽取出來的都是大把的銀票,那農婦卻看也不看推在了一旁。裴徽的臉上似乎流露出一絲詫異,就在此時,納蘭雪快步地上前去,一把抱起那個小女孩,親自替她診治了起來。女孩的母親十分抗拒,卻聽見納蘭雪低聲道:“我是個大夫。”
農婦神情一震,隨即期待地看著她。納蘭雪從身上的包裹裡取出了止血散替那小女孩敷上藥,再用繃帶一圈一圈的將她的額頭包紮好,這才對女孩的母親道:“先固定,一會兒再取藥湯讓大夫好好的給她瞧一瞧,應該只是皮外傷,不嚴重的。”那農婦立刻破涕為笑,連聲道謝。納蘭雪只是擺了擺手站起身來,顯然就是要掉頭離去,這時候裴徽卻攔住了她,面色溫柔地道:“這位姑娘,不知尊姓大名。”
納蘭雪搖了搖頭道:“這跟你沒有什麼關係,你送小女孩儘快的去藥堂吧。”
裴徽命車伕立刻載著農婦和小女孩去藥堂,圍觀的人十分多,但是看到這種情景卻是漸漸散去了。納蘭雪不再多言,也是轉身要走,裴徽卻站在她面前,笑容格外溫和地拱手道:“這位姑娘,一切都是我惹的禍,今天多虧了你,要不然這小女孩恐怕是性命不保,請給我一個機會感謝你。”
納蘭雪一副心不在焉的模樣,側過身去,淡淡地道:“不必了,我該走了,抱歉。”
可是裴徽卻依舊擋在她面前,他口中道:“姑娘幫了我的大忙,總要讓我報答你一番。”
納蘭雪不理他,自顧自往前走,裴徽連忙叫住了她道:“姑娘醫術高明,我的小妹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