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王殿中,數十商軍將領跪伏於殿前,紛紛請命領軍迎擊周軍。
帝辛仔細思索後,命飛廉惡來父子親自率軍出征。
但問題隨之而來。
朝歌城,無可出戰之兵,此時所存兵馬,已是防衛朝歌城最低限度。
故帝辛下令,徵召城內青壯奴隸,若此戰得勝,但凡參加此役之奴隸,皆可擺脫奴隸身份,獲錢帛、獲田地,於朝歌城自由行走。
一夜間,數十萬青壯響應。
朝歌城大庫搬出了‘老本’,商民聚集糧草無算、布甲無算,短時間內湊起數十萬新軍,由數萬精銳率領,奔赴朝歌城不遠的決戰之地。
牧野。
新軍行軍數日,在眾商將絞盡腦汁調教下,已明‘進擊鼓聲’、‘鳴金收兵’之意。
在那股行軍過分迅速的周軍後方,各有大軍追趕,只需將這股周軍截擊於此,就可讓周軍無所施展,朝歌城自是無虞。
這日,空中陰雲遍佈。
周十數萬大軍出現在地平線上,車輪滾滾、馬蹄陣陣,十數萬大軍渾身散發著某種煞氣,於牧野之地,與商軍擺開陣勢。
不立營,不埋鍋,周軍各自拿起手邊乾糧、清水吃了餐飯,初看竟似毫無疲倦之意。
相反,那坐在戰車中的姬發,此刻閉目凝神、面色蒼白,雖有將士照料,但模樣像是要就此昏闕一般。
這才是數日強行軍該有的反應。
周軍陣前,姜尚坐在四不像背上,目光掃過前方商軍軍陣,不由暗自點頭。
他隨之看向身後周軍眾將士,目中劃過幾分無奈、嘆息。
姜尚如何不知這是怎麼回事?
數日前,這股大軍歇息的第一夜,自己在營帳中歇息時,廣成子師兄找到了自己,將一隻寶囊放到了自己面前。
那時,他與廣成子隔著一張長桌而坐。
“師兄,此是何物?”
“臨淵丹。”
廣成子低聲道:“上古人族與妖庭大戰,曾有三萬魔兵自願墮魔、燃燒魔魂,推翻妖族天庭。
軒轅與蚩尤大戰時,蚩尤部族兵少卻身強,為讓人族能與半巫一族對戰,軒轅命煉丹師煉出了這般臨淵丹,可激發人族潛力。
但有一點,這臨淵丹是為煉氣士準備,而今周軍不過都是些凡人。”
姜尚手指一顫:“師兄,此物於凡人用,當真妥當嗎?”
廣成子道:“這裡面有三百顆臨淵丹,可化入大軍飲水內。
服下後,凡人接下來一個月內,不知疲倦、戰力增強,有源源不斷的氣力。
待藥力過後,凡人會昏睡幾日,但自身並不會有什麼問題。”
“當真沒什麼問題?”姜尚如此反問。
廣成子笑道:“那師弟覺得,能有什麼問題?”
“師弟修行雖淺,但也正如此,才明凡人之力上限幾何,一整月有源源不斷的氣力,除非這是圓滿之意的九轉靈丹,不然都是在消耗軍士之性命!”
廣成子默然無語。
“師兄,”姜尚低聲道,“此事可是要損德行的!”
“唉,”廣成子閉目長嘆,“師弟,咱們已是別無他法。
若商周之爭帝辛贏了,截教憑空積累勝勢,而截教到時教眾齊出,咱們擋無可擋。
截教萬仙來朝,玉虛宮弟子門人不過數百,咱們一步都不能失,一步都不可錯。
牧野這一戰,便是周與商氣運之戰,只需姬發攻破朝歌城,殺入大王宮,就可奪南洲正主之位,那帝辛逃了也是無妨。
師弟,闡教之命途,周國之命途,皆繫於你身。”
姜尚默然無語,端著那寶囊,彷彿端著千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