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下著雨,密密的小雨。不!並不是水雨,而是金屬雨,是一蓬蓬小針,絕對不可以輕視的小針,如雨、如霧、如網,一張鋪天蓋地的網,並不是一簇花所能全部收下的網。
那十幾位毒手盟的弟子飛掠,想避開細針所罩的範圍,那手中的鮮花開得更豔,更純,更大。可惜這是瓦面而不是平地,否則,定可以讓他們全部躲過,但這瓦面不僅有坡度的變化,還有不能太用力於腳的特點,所以他們沒有全部避開那些如雨如霧般的小針,這些針也絕不是普通的針,每一根針至少可以毒死一頭大牯牛,而且是見血立死。這是凌家的毒藥,雖然凌家在三年前被滅去,但艾家和凌家卻交好了幾十年,對於用毒雖沒有凌家厲害,但普通的劇毒還是可以研製出來的。
那些中了小針之人立刻就有了反應,不用一秒鐘便全身麻木,從瓦面一直滾了下去,一聲聲慘叫全被這瘋狂的廝殺聲掩蓋。
一時間,喊殺聲,慘叫聲,刀聲,劍聲,勁氣相激聲,兵器互擊聲,碎瓦斷木聲將潯陽樓那慘烈的氣氛提到了頂峰。
艾地樁清楚地感覺到雷氏兄弟便在他腳下,那種慘烈的刀氣是瓦面所不能阻擋的,而且他腳下的慘叫聲也是最多、最烈的,那種霸氣,就算隔著一層瓦面也能感覺得到。艾地樁鬥志也很高昂,他那對鐵樁所散發出的霸氣猛烈無比,他也似大海一般深邃,他的鐵樁將沒有被毒針射倒的幾人擊飛。
雷劈金也同樣深深感覺到艾地樁便在頭頂,他那凌厲的殺意也透過瓦面傳了過來,沒有什麼可以擋住那無可捉摸的精神力量,連軀體也限制不了精神力的飛越。雷劈金盡力使大腦和心境處於一種靜如止水的狀態。敵人的每一擊都清楚地在他心底反映出來。不僅是敵人的動作,甚至連艾地樁的動作也很清楚地反映出來了,發現艾地樁已完全能夠配合他在下面的攻勢,同時也和雷劈水建立起氣勢的聯絡,便成了一個牢不可破的三角陣。
三人的攻勢如洪水一般兇猛,那一群如狼似虎的毒手盟弟子也只有退後一途,而年青人和雲中燕迅速抽身去助大門那邊。
突然,雷劈金感到一股強大的壓力侵了過來。他知道,這是除了耶律蓋天與上官無忌以外,他所遇到的第一個高手,雖然此人還沒有出現在面前,可是那種壓抑感已經叫人很不舒服,這是那些江湖好漢的感覺。
那場暴風雨終究是要來臨的,這沉重的壓力無非是正在醞釀中的暴風雨的前兆。艾地樁也感覺到了那種壓力,因為他的精神已經和雷劈金緊緊地鎖在一起。於是,他張眼四顧,在那些撲過來的死士之後找到了一雙可怕的眼睛。
那是一雙比狼還狠,比蛇還毒,比虎還兇殘的眼睛,擁有那雙眼睛的是一個乾瘦的老頭,無論怎麼看都是一副老奸巨猾的樣子。他便是九江分舵舵主——展鷹!
江湖中人一提到展鷹莫不要臉色大變,在三十年前,他便是有名的兇魔,自長白山一役後,中原武林的高手盡喪,而他卻依舊逍遙自在,也沒有人敢去惹他。他一雙鷹爪,已練到了刀槍不入、百毒不侵的境界。不知有多麼英雄豪傑的寶刀、寶劍在他的鷹爪之下變成廢鐵,他還有一個最不好的愛好就是喜喝人腦,以他那比刀、劍還利的雙爪,抓開人的頭蓋骨,生吃人腦。這些年來從沒有人讓他吃過敗仗,他加入毒手盟之後,便更加兇殘,九江原來有三十六個門派,其中有三十個門派的掌門之腦髓進入了他的咽喉。他不僅喜食人腦,而且嗜好美色。他玩過的女人從來沒有活過第二天的,全在事後被食去其腦,可謂兇殘到了極點。但江湖中誰也奈何不了他,更害怕毒手盟的勢力,所以江湖中人聽到展鷹的名字便產生了一種心寒的感覺。
今天來的便是展鷹,九江分舵的舵主,殺人兇魔展鷹。
艾地樁並不怕這個人,雷劈金更不怕,但他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