藥公是知道衛洛身份的,更是臉色大變。他抬起頭來,緊緊地盯著衛洛,聲音一沉,徐徐說道:&ldo;此婦類妖!需誅之!&rdo;
眾賢士一驚,齊刷刷地轉頭看向藥公。
不過,月姬便是賢士衛洛的事,藥公是不會說出來。畢竟,這對涇陵公子名稱有損。
他對上眾人詢問的目光,略一沉吟,便說道:&ldo;公子從不沉迷女色,此婦一出,他頻頻失態。可誅也。&rdo;
這理由不充分。
眾賢士紛紛搖頭,一臉不置可否。
藥公也沒有強求,因為他知道,如果不說出月姬便是衛洛的事,想強求也強求不來。
他只是盯著幾個親近自己的賢士,向一人命令道:&ldo;先難之!&rdo;
那賢士向他叉手,應道:&ldo;諾。&rdo;
因此,竊竊私語中,這賢士站了起來。
他朝著眾人雙手一叉,行過禮後,轉頭盯向衛洛,厲聲道:&ldo;婦昨晚曾大言君臣之道,又言,褒姒無罪,禍周之人乃是君王昏庸,然否?&rdo;
專門針對她的問難開始了!
衛洛瞬時警惕起來。
而眾人一見到站出應對的,是衛洛這個絕色美人,都興奮之極,一個個頻頻向她張望著。剛才因義信君的回答而挑起來的議論聲,平息了。
糙地上變得很安靜。
衛洛面對這賢士咄咄逼人的目光,盈盈一福,溫婉應道:&ldo;然也。&rdo;
她聲音一落,那賢士便哈哈一笑。
大笑聲中,他伸手指向衛洛,縱喝道:&ldo;姬乃何方妖物?竟在昨晚要求婦人需有學識?又敢直責君王?還懂君臣之道?天地之初,陰陽便成。陽為天,主宰萬物,地為陰,主受之。
你這婦人,巧言令色,竟是想替婦人正名,想如我輩丈夫一樣,主宰天地,令雌為雄,令陰為陽,令春秋覆倒,日夜不明乎?&rdo;
他這一連串的喝聲,咄咄而來,殺氣騰騰!
他這一席話,並不是與衛洛爭論,而是直接指出她有罪!
她的罪,便是因為她是婦人,所以,她沒有資格指責君王,哪怕是昏君。她更沒有資格懂君臣之道。她敢說出這樣的話來,便已大逆不道!便是想以陰司陽!這已經不是問難了,而是直接宣佈她有罪了!
瞬時,所有的聲音都消失了。
眾人昂頭盯向衛洛,等著她如此反駁。
在眾人地盯視中,衛洛臉色不改。她依然溫婉而笑,回視那賢士的眼神,靜如水,淡如雲,竟是無比悠閒。
這是一種風度,一種鎮定從容。在她這種風度的映襯下,那咄咄逼人的賢士,便顯出了幾分狼狽。
衛洛溫和地看著他,清聲問道:&ldo;君為儒士乎?&rdo;
那賢士一愣,應道:&ldo;然也。&rdo;
衛洛一笑。
她目光一轉,看向一個破衣散發,氣態飄然的中年賢士,朗聲問道:&ldo;君為道家?&rdo;
那中年賢士被衛洛這麼突然一問,當下笑了笑,點了點頭。
衛洛又是溫柔一笑,她聲音一提,語調清正如山泉,&ldo;道家以為,麻雀也罷,大鵬也罷,各有各的逍遙。生也罷,死也罷,各有各的世界。以此而論,男也罷,女也罷,各有各的尊嚴,然否?&rdo;
那道家賢士聞言一怔,他微一沉吟,片刻後點頭說道:&ldo;可以如此說來。&rdo;
這種穿著舊衣服,不修邊幅,一臉看破世情的道家支派,連生死都不放在眼中,連螻蟻也認為它們在自己的世界裡很快活。又怎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