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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6部分

測量出了鋼鐵、水泥、木材等等物體的物理效應,以及生物和化學效應。或者她的作用更重要——她是一個默默無聞的‘秘密研製者’,一個和我國眾多的傑出科學家一起工作著的年輕的女科學家,她應該不止一次地從觀測孔裡看到了試驗成功後的彩色煙霧和失敗後的灰色寂靜。她的喜怒哀樂和所有科學工作者們的喜怒哀樂一樣,完全由一個大約一米直徑的銀白色圓球左右著。甚至我都希望,這些都是她一個人搞出來的,就像母雞孵蛋那樣,由於她天長日久的溫暖。在華夏的大地上,終於有了核武器的聲響。”…;

“第一次見到楊蘭妤,是1941年的冬天,我作為《青海日報》的記者,吳欣蔚作為省廣播電臺的記者,一起去海晏縣採訪。火車的車廂就像一間行動的冷庫,沒有暖氣,冰涼徹骨,皮大衣裹在身上,就像穿著一件薄衫。輕飄飄的。我想喝一杯開水暖暖身子,走過了七節車廂,也沒有看到一間有開水的鍋爐房,問列車員,列車員說:‘我們不供應開水。’”

“突然。一切都變了——不冷了,也不想喝開水了。甚至都沒有冬天的感覺了。吳欣蔚後來告訴我,這時候他唯一的想法就是把皮大衣脫下來,脫下來給她。她出現了,楊蘭妤出現了。她在車廂過道里跺腳,漂亮的姑娘在車廂過道里來回跺腳。腳的動作吸引了吳欣蔚,他發現她的腳很好看,儘管她穿著翻毛皮鞋。從腳往上看,越看越好看,即使她穿著棉襖,拉不直的曲線也讓腰臀一再地優美著;再往上,就是眼睛了。就像所有一見鍾情的情人那樣,吳欣蔚認為,這是他有生以來看到的最美麗的眼睛,很抽象,很概念,卻又如此明亮地打動了他。而給我的印象是,它們並不抽象,它們是兩顆又大又圓的黑葡萄,在乾燥寒冷的高原,懸浮在你視域之內最美好的地方。水靈靈,有什麼能比沙漠裡的黑葡萄更能讓你想到水靈靈呢?”

“吳欣蔚終於沒有勇氣把自己的大衣脫下來給她。他知道過於唐突的幫助會讓一個異性陌生的姑娘感到緊張而斷然拒絕。他就像一隻雄鳥、一隻公鹿,本能地意識到,最重要的首先是引起對方的注意。他唱起來,用渾厚的男中音跟著廣播唱起來——《在那遙遠的地方》。”

“我當時並不理解,那一天的火車上、廣播裡,為什麼會沒完沒了地播放同一首歌:《在那遙遠的地方》。吳欣蔚一遍一遍地跟著唱,聲音越來越大。車廂裡許多人都在看他,那姑娘自然也注意到了他。他似乎很得意,一得意就把詞兒唱錯了,把‘我願她拿著細細的皮鞭’,唱成了‘每天看著那細細的皮鞭’。有人衝他喊道:‘你看著皮鞭幹什麼呀?’滿車廂的人都笑了——這首歌誰不會唱?他居然唱錯了。姑娘沒有笑,她離開了車廂過道,坐進了離我們兩個空當的座位。吳欣蔚的歌聲戛然而止。”

“他當時肯定很沮喪:情歌把姑娘唱沒了,唱到高高的椅背後面去了。但僅僅過了兩分鐘,吳欣蔚的聲音又響起來。他問我:‘你說《在那遙遠的地方》是藏族民歌還是哈薩克民歌?’我說:‘我不知道。’吳欣蔚說:‘我告訴你,這首歌的署名一共有四種,一是藏族民歌,二是哈薩克民歌,三是青海民歌,四是西北民歌,但我覺得它是西北青海的藏族民歌。”(未完待續。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投推薦票、月票,您的支援,就是我最大的動力。)

(六百零五)此情可待成追憶

“我問他:‘你憑什麼說它不是哈薩克民歌?’吳欣蔚說:‘《在那遙遠的地方》和哈薩克民歌的風格截然不同,而跟藏族民歌非常相似。你聽我給你唱。’他於是唱起哈薩克民歌《美麗姑娘》:‘美麗的姑娘見過萬萬千,唯有你最可愛,你像衝出朝霞的太陽,無比新鮮;把你的容顏比做花,你比花兒更鮮豔,世上多少人向著你,望得脖子酸。’唱完了他說,‘怎麼樣?相差十萬八千里吧?我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