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問出這麼一句,不管怎麼樣,只要我的煙苒沒事就好了。
“寧小姐現在大概已經被充為奴隸了,應該還在白鷺洲境內,不過明日,大概寧府的女眷就要被散賣到清平國各地了……”
我幾乎是覺得一陣天旋地轉,茶歇軟倒在地。趙叔將我扶住,說小姐你沒事吧,我卻只想著,我的煙苒,真的就要離開我了……
“趙叔,你有沒有什麼辦法可以救她?”我不死心,繼續問。
趙叔有些為難,但看了看我的樣子,終於還是說,“若是賣出去,只要再贖回來就沒事了,只是若是要全程追蹤他們變賣奴隸的路線,卻是難上加難。”
難上加難,卻也不是並無可能,我深呼吸一口,定了定心神,說:“那你就幫我密切監視著那隻奴隸隊伍賣去哪裡,我一定要救出煙苒來。”
說完這句,我怕他懼怕爹爹不肯去做,又加了一句,“若是有半點閃失,我便和爹爹說你誣陷次輔於不義,這可是誅九族的罪名!”
趙叔立馬跪倒,說,“小姐息怒,老奴這就去招辦,可千萬要放老奴全家一條生路啊!”
看他這樣,我心中十分歉意,只是身不由己,若不這樣,我恐怕就真的再也見不到我的煙苒了。
事情進展還算順利,在趙叔口中,我知曉了煙苒先是被賣去了落霞洲,又被轉賣去了帝京,我便要趙叔將她買回來,要多少錢,我便把我的珠寶首飾變賣了給她贖身。
趙叔答應了我。說要一千兩金元,我便取了我的首飾盒給他,叫他全部換成錢來,若是不夠,我還可以央求孃親再賞我些。
那日天有些灰暗,一看就是要下雨的態勢。我總覺得心裡又開始投堵著,想著趙叔可千萬別出事,只是有時候預感卻又如此準確,趙叔被爹爹逮了個正著,蓉兒來告訴我這件事的時候,我只覺得天昏地暗,一下子便將手中的刺繡掉在了地上。
蓉兒說,“小姐您先別急,趙叔沒有招您,只是說您急需用錢,這才叫他去變賣。”急需用錢?就算是我要買些什麼,也不至於去變賣我的首飾啊……我定了定神,說,“蓉兒,走,我們去看看!”
趙叔被爹爹打得幾乎要死過去,卻還是沒有把我的計劃招出來,我在路上左思右想,終於狠著心,上去就罵:“趙叔,虧我這麼相信你,你卻是將我的首飾偷出來變賣!”
“小姐……冤枉啊……”他向我求情,眼中是渾濁的淚,“老奴為月家賣命了一輩子,從未有這種偷竊的心啊……”
“你還說!”我卻也是落下淚來,“若是你家裡缺錢,就和我說,你自小看我長大,我還能虧待了你不成?只是你偏偏……”
蓉兒也跪了下來,“奴婢可以作證,今天早上趙總管確實來過漱玉軒,只是當時小姐還在沉睡,我便看他鬼鬼祟祟出來了。”
趙叔還想說話,我便睜大眼睛瞪他,嘴裡道,“你的家人就那麼重要,重要到可以這般待我嗎?”
他終於是閉了嘴,說,“老爺,您殺了我吧。”
事情便這般平息了下來。爹爹向來注重家法,念在趙叔為月家賣命一輩子,賜了他一杯毒酒。我心裡總歸難受,便央求爹爹給了趙家一筆客觀的撫慰金。
趙叔一死,我這邊的訊息便成了斷了線的風箏,我左思右想,夜不能寐,終於想通,要逃出月府,到帝京去。我叫蓉兒和金蘭去集市裡幫我買糖葫蘆回來,說是太久沒見到煙苒,心裡想念,只能吃一些兒時一起吃的東西,以示懷念。爹爹就說,他可以把那個糖葫蘆攤位買下來,我說不要,若是隻給我一個人做,那就和當年不一樣了。
爹爹說到深處也是愛我的,只是這種父愛,卻更像桎梏,壓得我無法呼吸。
他放鬆警惕後,我便有了進一步的計劃。我揣了幾個值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