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下當務之急還是出宮,忍一時風平浪靜,為了小命和自由,就算那三顆小痣在伏念屁股上,泓萱也敢看。
當然,要趁大魔頭不注意。
泓萱做賊心虛進了寢宮,盤算怎麼誘哄伏念脫衣服,但一走進去,她第一想法就是:這也太貼心了。
伏念像是早就在等她,臥在榻上,紅裳褪至腰間,露出大半個光滑白皙的肩膀,一道猙獰血口橫在背上,滲出血珠,像是雪地裡那一串溜紅梅,美得觸目驚心。
舊疾新傷,泓萱又開始擔心她能活多久了。
伏念見她沒動,招了招手,啞聲道:「你來。」
殿中侍女不夠她用,非得把我叫來!?泓萱猶豫要不要過去,擔心伏念另有陰謀。
「本尊傷在背上,夠不著。」伏念枕著一對玉臂,朝她眨了眨眼睛,視線落在泓萱下巴處,她一頓,嫣然一笑,「你過來幫本尊。」
泓萱晃了晃神,心道不是吧!她在撒嬌!?
魔道美人各有千秋,姬音清冷,冷靈月風情,可伏念與她們都不同,時而英氣颯爽,時而狡黠嫵媚。
她是個奇怪的矛盾體,純真又老辣,偶爾流露出一絲脆弱,只用那一雙大而上翹的貓兒眼那麼看著你,眼眸漆黑,像是浸潤萬丈寒潭之水的墨珠,將要拉著所有望向她的人同墜無間地獄。
泓萱收回心神,她跪在塌前,將小金瓶中的藥粉倒出。那傷口又深又長,幾乎橫貫整個背部,像某種大型獸類的抓傷,就是不知什麼樣的妖獸能弄傷伏念。
說來也怪,藥粉一倒上去,那傷口就開始癒合起來,傷口冒出紅光,無數肉芽自創面蠕動而出,逐漸聯結、交融,蒙上一層深褐色的痂疤,痂面進一步縮小,最後從傷口處脫落下來。
伏念背部重新變得光潔白嫩,只有仔細看,才能勉強看見一道細細的淡粉色痕跡。
泓萱撓頭,這藥也太靈了吧,要不偷點回去?
「怎麼了?」伏念扭頭看她。
泓萱搖了搖頭,放下小金瓶。
好了,現在來看看那三顆痣。
她搓了搓手,就在即將撩開伏念衣裳時——
「你要幹什麼?」
伏念猛然抓住她手腕,拽向自己,泓萱只覺一陣香風撲面而來,一下摔進伏念懷中,她使勁搖頭:「奴婢沒幹什麼呀。」
伏念擁著她,指尖頂在她的頸動脈上,她道:「本尊喜歡和聰明人打交道。」
泓萱:……我不喜歡。
「泓萱,你現在說說,你在幹什麼?」伏念溫柔地撫著她的發頂,眼神帶著鼓勵。
伏念想親耳聽見泓萱說出那些話,她不信泓萱在經歷這麼多事後,還能拒絕自己。
她有什麼理由拒絕,只有自己能夠無條件地接受她。
泓萱:「……」啥?
「哦。」泓萱心思一轉,在她背上摸了一把,滑不溜秋跟層雪膩子似的,她捻起一個東西,放到伏念眼前。
「奴婢看到、看到有隻小蜘蛛,爬到大人身上了。」
米粒大小的黑色小蜘蛛張牙舞爪耀武揚威,似乎在嘲笑伏念自作多情。
她生氣了,一把推開泓萱,紅裳隨心而動,整齊地套在身上。伏念繫好腰帶,抬眼道:「往後就住這兒吧,日久天長,你就會知道——」
「本尊最痛恨別人說謊。」
泓萱跪在地上,在想剛剛看到的畫面,那腰間果然是三顆排列整齊的小紅痣,沒有錯。
至於伏唸的態度,早就見怪不怪,不就是個武力值強點的傲嬌大魔王,誰怕——
等等!住這兒!?泓萱騰地站了起來。
作者有話要說:
假裝受重傷的伏念:她在看我!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