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音依舊無動於衷,眼珠都不帶動一下。泓萱一個人這兒看看,那兒看看,看見琴身放的兩簇鮮花,好奇道:「這是什麼?」
說著,手便要伸過去。
「想死?」姬音一記眼刀飛過去。
泓萱猛地悟了,花是送給伏唸的,這是不好意思了,頭一次都這樣。
「我還不想死呢。」泓萱將手臂墊在腦後,「魔尊大人剛派了任務,讓我給幾個被玄靈宮打傷的弟子主持公道。」
「你說我一個剛來的,哪懂這些,以前都是幹些零零碎碎的瑣事兒。誒,右護法大人您懂嗎,要不教教我唄?」
姬音抬起頭,若有所思,過了會兒才緩緩道:「多笑……要怎麼笑?」
泓萱:「…………」
她拿手指扯了扯自己唇角,露出八顆雪亮牙齒,「就是這樣。」
「說說,玄靈宮把你們怎麼了,說出來,本護法給你們做主。」
屋子中央橫七豎八躺了三四個人,目光呆滯,嘴裡不斷喃喃有詞。
泓萱一連問了幾遍,也無人應答,便在人額頭上一探,發現識海混亂不堪,像是遭受了強大的靈識攻擊。
姬音面無表情解釋道:「被強行搜過魂。」
「搜魂?」泓萱心裡咯噔一下,能造成這麼嚴重的傷害,那位實行搜魂秘法的修士修為該多高。
泓萱問道:「他們是在哪兒被發現的?」
一位魔修道:「回稟左護法,離血浮山最近的路塘鎮,這幾位弟子去採買用度,不小心著了玄靈宮道兒。其中一個還沒撐到血浮宮,在半道兒死了。」
「死了?這麼嚴重?」泓萱心思一轉,便道,「那咱們得去趟路塘鎮看看。」
魔修道:「出宮恐怕得和魔尊大人知會一聲,鎮上最近來了許多玄靈宮人,到處找魔修尋釁滋事,出手招招致命。」
可不是死招,魂都丟了。
泓萱道,「這是尋仇來了,你們怎麼和魔尊大人說的,說有人受傷了?結果出了這麼大事兒,路塘鎮還有多少血浮宮弟子?出了事你們負擔得起?」
魔修被訓斥得臉色發青,說到底他們還是不服泓萱。
「行了。」姬音聽得頭疼,話都多說了兩句,「尊上不點頭,血浮宮人一個也出不去。」
「什麼?」泓萱撓了下後腦,「那我回去和尊上說說,這趟肯定得走。」
「我去。」姬音捏著拂塵,吩咐道,「丟魂一事不準外傳。」
魔修忙應聲點頭。
泓萱又沒插上話,被姬音打發了回去,雖然樂得輕鬆也有些隱隱的失落。
她疲倦地走在路上,感覺自己這大半天,除了得知沒有伏念允許半隻蒼蠅都飛不出血浮宮這一噩耗,其餘算是白忙活。
伏念再問起怎麼回復,不好意思,這事沒你想得那麼簡單,你的門人死了,玄靈宮很吊很難搞,這次是奔你來的,我管不了?
茫茫夜色下,泓萱嘆了口氣,推開了自己的小院門,見阿若正披著月色,坐在井水旁搓洗手指。
「怎麼了這是,誰欺負我們小阿若了?」泓萱換上笑臉,從門外走了進來,「這都深夜了,怎麼在洗手呢?」
「沒什麼。」阿若倒一臉無所謂,「你走了後,惡屠殿派人帶我去了靈禽園,掏了一下午屎白,也才回來呢。」
「啊?去靈禽園?」泓萱震驚了,怪不得一回來就聞見股怪味,「你沒和她說道說道,真去掏了?」
阿若點點頭,一本正經道:「那人說下午我幹得挺不錯,屎白也能入藥呢,她也說了,等做成丹藥了還要送我一瓶呢。」
泓萱腦門上飄過一串問號。
這是挑釁到自己頭上來了。
「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