受這個事實。他的父皇在龍翔殿中養病,他的母后在鳳宮,這裡是他的家。李天瑞寧死於此。
羽林衛趁機衝上,眼看與天瑞的距離越來越遠,李言年恨得直跺腳,他怎麼會有這麼一個衝動的兒子,自尋死路!
風揚兮的劍光襲來,一名刺客迎上一劍,虎口一熱劍幾欲脫手。另一名刺客補刺一劍,卻被風揚兮揮開的劍光所傷,踉蹌著後退。
“走!”一人扔下迷煙,雖然在大雨中轉眼被衝散,三人仍趁機護著李言年衝出了宮外。
風揚兮回頭看了眼瘋魔般猶作困獸斗的太子,長笑一聲,“王爺,風某走了!”腳尖一點,再不管皇宮的事,追蹤李言年與三名刺客而去。
若想找到她,這是唯一的線索。
石屋鬥智
………【286。】………
三名遊離谷的刺客中,一人中了一箭,一人胸口被風揚兮劃破一劍,鷹羽受傷最輕。京都雖然戒嚴,以他們四人的功力找到偏僻的城牆越牆而出卻也不是很難的事。
出了京都,鷹羽沉聲道:“谷主有令,從現在起,李執事不再是遊離谷之人。盼你好自為之。”
“谷主沒殺我已經是破例了。”李言年的神情很淡,淡而冷,像此時的雨,霧一般飄過。
“谷主說,尊夫人痴情於你,將來會有子嗣。希望你放棄執念,好好過下半輩子。”看不清他的神情,想想二十多年的復仇計劃就這樣完了,鷹羽眼中掠過一絲同情,黯然地低下了頭。
李言年的目光仍望向天邊那團黯淡的紅色,那是東宮起火的地方。黑暗中那色彩顯得格外詭異,像是地獄。是的,那地方是地獄,而火卻在自己心裡燒著,誰說要下了地獄才能經受煉獄的火炙?李言年漠然地嘆了口氣,“也罷,各有各的路要走。若知今日李谷會突然難,也許昨天,我們就該下手除去裕嘉帝。是非成敗轉頭空,世事難以預料,成王敗寇不過一線之隔。”
三人默默地看著他,都在感嘆世事難料。當年高高在上的李言年如今已被遊離谷所棄,而自己也由一個孩子成長為一流的刺客。
當年渾身抖站在李言年面前的情景彷彿就在昨天,三人黯然無語。
鷹羽勉強笑了笑道:“執事,谷主吩咐帶星魂回去!”
她有這麼重要?李言年疑惑地看了他們一眼,不動聲色道:“星魂在夷山之中,谷主還拿她有用?”
“這不是你該問的。”鷹羽答得很簡單。他只是奉令行事,別的他也不清楚。
李言年什麼話也沒說,往夷山行去。
黑黢黢的山林寂靜異常,經過溪澗時李言年停了下來,“他二人受了傷,喝點兒水歇會兒再走吧。天亮就到了。”
三人坐了下來,鷹羽見他倆臉上已露疲態,便取了水囊去溪邊打水。
就在這一瞬間,李言年手一抖,手中已揮出迷煙,夾雜著點點寒光往三人而去。
事出突然,誰也沒想到他竟敢下手,那兩名刺客本就受了傷,已瞬間被擊中要害。只有鷹羽,本能地往後一翻,背上已中了幾枚暗器。他並不與李言年纏鬥,翻身躍入溪澗轉眼不見了身影。
煙霧過後,李言年看著二人的屍體冷笑。遊離谷敢棄他,他必報此仇。他咬牙切齒地想,若不是遊離谷臨時退出,端王李谷就算臨時起意動宮變,也不會讓他措手不及,讓皇后與太子連反應的時間也沒有。
“遊離谷,你負我!”策劃了這麼多年,等到今天,卻是不堪一擊的下場。他連自己的兒子都沒來得及多瞧幾眼。
石屋鬥智
………【287。】………
兩行淚從李言年臉上滑落。
雨早已變得綿了,不知不覺浸溼了衣袍,寒意從肌膚直滲進骨子裡,卻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