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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部分

用芭蕉葉極具空間感地層疊著,看上去簡潔卻別緻。

梁仁看得心裡微微一顫,忽然問:“店長……你覺得插花是藝術嗎?”

杜十愷聽了,先是一愣,繼而撓著頭無奈地笑:“怎麼說呢……我文化水平不高,也不懂什麼藝術不藝術的,但是在培訓學校真正接觸了插花之後,就喜歡上了。將每一株花枝按照本來生命的形狀修剪得更加優美,然後將它們疊放組合,直到最後變成很漂亮的花藝作品,我覺得……很開心。當然,我也希望別人看到會很開心啦。”

梁仁點點頭,心裡卻微微蕩起一圈漣漪。

他是梁仁,但梁仁是絕對不可能在明知父母對他的希望的情況下去做一個花店小工的。即使老爸是娛樂公司的董事長,但他也必須用平時純良的外表把自己真實的內心掩蓋,因為放縱是不被允許的,正如即使他喜歡一切美的事物,最後卻也不得不在專業欄寫上工商管理。

但林澄卻不一樣。林澄是自由的花店學徒,有樸實善良的母親,不管是什麼樣的他都可以被接受。從這個角度來看,他甚至比自己更幸福。

也許,自己重生在林澄的身上,也不錯吧……

但很快,他就知道自己錯了。因為中午午休時間沒過多久,曾宇楠的身影就再度出現在了店內。

這廝用一種可以用裝某個字母來高度概括的氣度踱進了店內,目標立刻鎖定了梁仁。

“小澄啊!”曾宇楠狀似關切地問,“你的手臂還好吧?今天工作有沒有什麼問題?”

梁仁下意識想頂回去,卻礙於杜十愷和紀含雅都在場,只有作出林澄那種唯唯諾諾的樣子:“沒什麼問題的……楠哥您放心吧……我還能好好工作……”

“嗯,這就好。”曾宇楠勾著唇,“今天的醫藥費可是我付的,你記得要還清了。”

梁仁瞬間被噎了一下:“嗯……”

“還有我的那份你也別忘了。”

“為為為什麼?”梁仁咬著牙,雖然有些心虛,彆彆扭扭地說,“又不是我讓你留下的……”

曾宇楠撲哧一笑,忽然湊到梁仁耳邊:“可我是為了你受的傷啊……不還錢,就把人賠給我吧……”

梁仁瞬間面紅耳赤,手一個哆嗦就把整個花骨朵全剪掉了。他憤恨地壓低了聲音回到:“不好意思,我可不是和你一樣對男人有性趣的變態。你要找找別人去吧,錢我會還的。”

曾宇楠直起身,饒有興致地俯視他:“昨晚不是才和我‘禮尚往來’過嗎?這麼快就翻臉了?還是說……你嫌我昨晚沒做徹底,慾求不滿了?”

梁仁瞬間將手裡的花剪放到曾宇楠的褲襠前面不遠處,比劃著位置自言自語著:“嗯,這花形狀不太好,還是要剪剪啊……”

說著,花剪直直往曾宇楠襠部襲來。曾宇楠瞬間倒吸一口氣,不動聲色連退三步,然後狀似無意地走到花店門口,裝模作樣地端詳起店門口的海報。

梁仁挑眉,勾起一個得意的笑,繼續手頭的工作。曾宇楠眼角捕捉到了對方那一閃即逝的狡黠,忍不住淡淡勾起唇角,目光卻在看到海報的那一瞬間凝固了。

盯著那海報看了許久,他忽然拉過杜十愷,指著海報問:“這海報是誰畫的?”

杜十愷不明所以地回答:“小澄啊。”

“那字呢?是誰寫的?”

杜十愷將手一攤:“當然也是他啊。”

曾宇楠看著海報上龍飛鳳舞的字,眉頭越皺越緊。瞟了一眼正在埋頭研究一盆插花的林澄,和他重逢後他的改變也漸漸浮上心頭。莫名的不安和焦躁忽然包圍了曾宇楠,然而這一次,卻是他無論如何都無法自己排解的。

默然片刻,他走到梁仁身邊,微微欠身作出邀請狀:“小澄,你週末有空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