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還以為伯爵不會主動,如此看來,倒是我想錯了。”舞池一隅,劉摟著藍貓淡淡地說道。
“……從來都沒有人猜透他,不是麼?”藍貓面無表情地看著舞池中的兩人,下定結論。
“……”劉緩緩睜開眼睛,不語。
“我從不同意你攪和這渾水,但是……”
“但是從一開始我們就已經在其中了。”劉打斷藍貓的話,他長嘆了一口氣,然後溫柔地摸了摸藍貓的頭,語重心長道,“藍貓啊~我們的立場已經不允許我們回頭了……”
——是啊,無法回頭,從米多福特家族慘案發生,到夏爾·法多姆海恩的迴歸,以及維多利亞女王的密令,再到剛剛不明身份的所謂伊洛斯·都鐸公爵的拜訪……
劉看了看剛剛離去的亞洛斯(即伊洛斯·都鐸)的背影,又看了看周圍的華麗人群,不知為何,竟覺得一陣呼吸困難!
他有一種錯覺,錯覺著自己正站在一張無形的大網之前——那是一張充斥著陰謀與醜惡氣息的黑色大網!
在這張網上,有很多人,有他認識的,有叫得出名字的,也有不認識的,甚至是從未見過的人……
劉知道這是一個局,一個環環相扣的局!也知道自己是一枚棋子,一枚足以定勝負的棋子。
如果是在以前也許他還挺樂意攪和在裡面,順便再將這渾水多攪渾攪渾,但是現在不行了,劉不想也不願成為替死鬼。
更何況他還有藍貓,他還有上海的整個青幫!他不能壓上一切只為一場勝算難分的賭局。
——只是,現在退出的話,還來得及麼?
劉不由得自問。但很快又只得用苦笑掩蓋。
——這怕是早已來不及了……
於是,他問懷裡的藍貓,“後悔麼?”
“你在哪裡我就在哪裡!”藍貓沒有回答他的問題,而垂著眸子堅定地說著自己的承諾。
“……呵呵~也罷,該來的總會來,這躲也躲不掉。”劉,釋懷。
肆意穿梭在人群的亞洛斯也沒放過劉變化表情。指尖輕柔地觸碰會場內用來裝飾的紅色玫瑰,亞洛斯玩弄似的撥弄著玫瑰花的花蕊,然後他輕輕地,極惡劣的一笑,“瞧,漢娜,事情總會越變越有趣的……”
漢娜不語,其實她並不願意老爺也糾纏在這些事情中,這是個陰謀,是個危險的漩渦,如果沒有足夠的利益的話,惡魔是不會輕易出手的,因為沒有人願意用自己的安寧去換取自己的死亡,沒有人是例外,畢竟大家都是自私的。
亞洛斯拿出懷錶看了看時間,然後在人群中搜尋了一下伊麗莎白的身影,又搜尋了下芙麗娜的身影。
不過芙麗娜比亞洛斯想象的要準時的多,她大概是已經為伊麗莎白辦完了事,然後徑直走向了亞洛斯。
“老爺~”芙麗娜輕浮地笑了笑。
有些事情撕破臉大家都不好做,更何況亞洛斯是個人精,芙麗娜又是個狡猾的惡魔,兩人逢場作戲的本領也算是不相上下了。
“東西都準備好了麼?”亞洛斯問的是芙麗娜和漢娜兩人。
“是。”異口同聲。
得到肯定回應的亞洛斯看著上座的女王陛下,然後走了過去。
角落的塞巴斯蒂安疑惑地看了看漢娜,又看了看亞洛斯——那個所謂的玫瑰公爵一族的繼承人。眉頭鄒了又鄒,似乎有件事情十分想不明白。
夏爾和伊麗莎白的一支舞已到盡頭,兩人相互鬆開對對方的接觸,再次禮帽的行禮,然後道別。
對,道別,毫不猶豫地分開然後道別!還是一句話都未說的道別!
伊麗莎白走出舞池的步伐平緩而輕盈,紅色的盛裝襯得她宛若仙子,可深藍色的少年也就只是站在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