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問一問。”這是事實,只不過他是最近才曉得事情的真相,並一直掛心著溫小子的手傷,回想溫小子那時手上的鮮血,不知怎麼的,就是沒來由地心疼。
“我兒子皮粗肉厚,又是鍛鏈過,男孩子受點小傷沒什麼大不了的,謝謝老師關心。”溫鐵男頗自豪地說,兒子有骨氣,以寡敵眾,沒丟他的臉,但話鋒一轉,突地沉聲問:“不過我家老四一向很皮,在學校沒有給您添麻煩吧?”
何碩文沉默著,依他正直的脾氣,鐵定會告訴家長,找人冒充頂替暑修是很嚴重的事,已達記過處分的地步,並撤銷分數,但在瞥見假溫煦那蒼白的容顏後,他突然心軟了。
比慍怒更甚的,竟是因她無血色的面孔而興起的一分憐惜,望著那佈滿恐懼的小臉,胸口被扯痛了下,他突然硬不起心腸,脫口而出的回答連他自己都感到訝異。
“沒有,只是皮了點,但是個聰明的學生。”
她不可思議地瞪他,他……竟沒拆穿她?
溫鐵男神色稍緩,笑道:“聰明就不會去暑修了。”他責怪地看了兒子一眼,命令道:“溫煦,還不謝謝人家老師的教導。”
“謝……謝謝老師……”
“不客氣。”
然後,除了虛驚一場,什麼事都沒發生,這只是一般的家庭訪問而已。
在她眼中,曾是魔鬼化身的豬頭老師,此刻變成了體貼迷人的白馬王子,溫柔心中注滿了熱烘烘的暖意,偷瞧著他的臉,她兩邊的嘴角悄悄掛起嬌羞的笑意。
何碩文喝著茶,心情有些複雜,既然不忍心見學生被這位看起來像魔鬼終結者的父親給懲罰,只好暫把暑修的事情擺一邊,反正他還是有辦法事後好好教訓他們,死罪可免,活罪難逃,他會有公平的解決方式,最重要的是先處理今天來此的目的。
“溫先生,還有一件事,是關於您家老五的事。”
他一提起,所有人的目光全落向小妹,溫柔自己也很納悶,跟她有關?什麼事啊?
“老師請說。”
“我想談的是您兒子的性向問題,因為這是很嚴重的事情,希望只有我們三人在場。”話才說完,他就發現對方的表情很怪,其他人也是,氣氛突然變得很詭異。
溫鐵男問:“兒子?老五?”
“是的……”怎麼了,他有說錯什麼嗎?
這時候,旁邊的觀眾已經有人憋不住地偷笑了,令他大惑不解,不明白自己說了什麼好笑的事,惹得大夥兒抖的抖、搗嘴的搗嘴,只除了溫家之主依然面不改色,不動如山。
他朝溫柔投去狐疑一瞥,卻看見她心虛地別開眼,令他眉頭擰得更深了。
“何老師。”溫鐵男很嚴肅地更正這個誤會。“事實上,我只有四個兒子,老五是我的寶貝女兒。”
何碩文怔住,有好一會兒都沒說話,與溫鐵男四目對視了許久……許久……
“女兒?”
“是的。”
何碩文霎時被五雷轟頂,變成了白痴,整個人如同被點穴一般僵住不動,拿著茶杯的手晾在半空中,腦袋失去了運轉的功能。
女兒?溫小子是女的?天……是女的?是……女的?
偷瞄著荷花面無血色的抽筋面孔,一旁的溫柔,臉蛋早已染上兩朵紅雲,悄悄吐了個舌頭。
鏡子裡的可人兒,有一雙堅定的眼神,每當她決定做一件事,或是立定一個志向時,那瞳眸便顯得分外閃爍炯亮。
溫柔花了一個上午的時間打扮完畢,確定妥當了,便興高采烈地走出房間。
“嗨,大哥。”
“噗——”老大溫和將口中的開水噴得滿地都是,驚疑不定地瞪著老妹。
溫柔若無其事地往前走,當要下樓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