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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部分

後他像是突然想到什麼,脫下自己的外衣大衣蓋在墓上,自己卻哆嗦著說:“哥哥……冷不冷……我有衣服……哥哥不冷……”

他在墓旁,顫抖著喃喃,冬夜的沉暗夜空,像是要壓在了他的肩頭。

“哥哥……姐姐說、說你死了……那東海也死了,東海也死了……”

“哥哥……”他小心的敲敲墓碑:“哥哥……你回來好不好……我們不去王國了……東海、東海好疼……”淚痕掛了滿臉,被風一吹,冷如刀割。

“哥哥……”他把那盒創可貼,放在墓上:“哥哥……你、你是不是也疼……東海有這個……東海不用它、東海堅強……給哥哥用……”

漫天的飛雪,像是誰凝了的眼淚。

作者有話要說:

☆、尾聲

我拿著那個地址找到了幸福福利院,可是卻被告知當年那個叫東海的孩子,在被送來幾天的時候就被轉走了。

我無力的回到母親的病房,試圖勸她放棄找這個人的念頭。

可是母親卻用蒼老的手撫摸著那張寫著地址的紙條,紅著眼眶和我講了那樣一個悲傷的故事。

她說,她後來終究不能忍受東海每天都要跑去墓地,讓她觸景傷懷,於是便狠下心送走了他。

她因為年輕時那份渴望幸福的自私,便再沒有去看望過東海,然後找了人改嫁,那人便是我的爸爸。

可她卻被這愧疚折磨了這長久的一生,我想,那也算是那對兄弟對她無言的懲罰。

第二天,我便又一次找到了幸福福利院,我不打算就此結束尋找,並不完全為了母親的愧疚,更為了那一對在這冰冷人世相互依偎的美好男子。

只是尋找的過程並不順利,我輾轉來到好幾個福利院,卻都是曾經有東海的記錄,不過幾天又被送走。

幸而幾個福利院都相距不遠,那個年代,我們這個地方還是個戰後的據點,遺孤很多,因此才有了那麼多福利院在此興建。

我一直好奇,為什麼東海總是會被遺棄,直到我到了最後一家福利院,我找到了老院長。

老院長已經年過花甲,當時東海被送到那裡的時候,她還是個院裡一個年輕的護工。

她聽到我的意圖,去資料室翻出了他們院留下的檔案記錄,翻開角落一本檔案的時候,我看見了母親口中那個惹人心疼的孩子。

照片裡的他是那麼清秀美好,一雙不經世事的眼睛裡,閃動著嬰兒般柔潤澄澈的光芒。

老院長用粗糙的手撫摸那張照片,眼裡似乎有些溼潤,她喃喃說,他是多好的孩子啊,可惜……

老院長帶我來到墓前的時候,我站在秋天蕭颯的涼風裡,好像聽見天空哭泣的聲音。

那兩座墓碑並立相望,一座是李赫宰的,一座,是李東海的。

老院長對我說,那年東海被送來的時候,已經瘦成了皮包骨頭,他不肯吃飯只靠營養劑為生,所以其他福利院不願意收容,可老院長看他乖巧可憐,便對他格外照顧。只是東海那孩子總是喜歡往附近的墓地跑,後來院長知道他死去的哥哥在這裡,於是也不再強加阻攔,終於他哥哥去世的那年冬末,東海又一次深夜跑到墓地,穿著單薄的舊毛衣,躺在墓地的旁邊,卻再沒有起來。

我看著並立著的兩座墓碑,上面兩個年輕男子美好的笑容在風中好像隨時都要化成單薄的蟬翼,振翅飛遠。

我在墓前灑下一滴眼淚,沉默著祭奠在這裡埋葬著的,不為人知的繾綣依戀。

落葉覆蓋了一季繁花,不久,這裡又會是一片蕭索白色。

有哪片花飛花落能寫盡這離人的寂寞,那連綿到天邊的雪,會不會一直飄落進那片有他們依偎著的王國。

我想那裡,永遠將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