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生擼著鳥，順滑的羽毛極為順手。他瞧著周小五的側臉。悶悶出聲：

“哥，自從黃家鎮之後，你就沒有再笑過。”

周小五沉默不言，沒有立刻回答族弟的問題。他自己也不知道為什麼。

這是怎麼了？自從黃家鎮出來之後，他心頭上就沉甸甸的，好像承載著一份說不清道不明的東西。

他看到那些滿臉飢色的村民時，心總是一陣抽搐。他是底層小混混，自然感受過人間疾苦。能明白他們的無奈和痛苦。

那一刻，他突然發現只要動動手指就能決定那群人的命運時，心中一股情感越來越強烈。

手握長槍一杆，願蕩盡天下不平事。

周小五在心中狠狠自嘲了一句，一個小小的四品武者，居然會有如此不自量力的想法。

可是人終究要有點想法，不然周小五總感覺迷茫彷徨。每天刻苦練功的意義在哪？金錢？美人？權力？這些周小五都有，過上了以前從來不敢想的生活。

“哥，給你吃塊糖，吃完包你會笑。”周生從腰間布袋裡掏出一顆糖丸遞了過去。

周小五接過，用兩指捏了捏，q彈滑膩。也不多做思考，直接塞進嘴裡。

可嚼了兩口，周小五的臉瞬間垮了下來，嘴裡盡是乾澀苦楚之味。

周小五努力把糖丸嚥了下去，然後長嘯一聲。

“周生！”

轉頭一看人，周生早就跑的老遠。

“嘿嘿，良藥苦口嘛。此藥可強健氣血。”周生賤兮兮道。

周小五被這一下子逗樂了，咧嘴大笑。

“我就說你吃完會笑。”周生抱著白頭隼，滿臉應當如此的傲嬌。

周小五快意地笑著，

有如此族弟何其之幸。

有如此朋友何其之幸。

有如此大人何其之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