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有幾個軍官立正恭候,其中一個矮個子軍官站前敬禮:“監察長大人,歡迎您來視察!”
帝林還禮,微笑道:“吳旗本,我又來打擾了。”
他向紫川秀介紹:“這位就是七七七的負責人吳旗本。”又向軍官們介紹道:“這位是新任的黑旗軍統領紫川秀大人。”
軍官們齊齊敬禮:“大人好!向大人致敬!”
吳旗本皺起了眉頭,用懷疑的目光審視著紫川秀:“新任黑旗軍統領?我記得黑旗軍統領好像是方勁大人吧?他怎麼了?”
紫川秀駭然,黑旗軍方勁四年前於遠東壯烈戰死,家族賜封號“忠烈”,那是天下皆知的大事,怎麼眼前這位旗本這幾年一點不知情?
他端詳著眼前的這位旗本軍官,矮個子,黝黑的臉,本來筆挺的旗本制服在他身上像是抹布一樣骯髒不堪,油漬、汗跡斑斑點點,身上散發著一種汗酸、機油和金屬混合的古怪味道——他看起來更像一個工廠的車間工頭而不是家族的高階軍官。
帝林對紫川秀使個眼色,淡淡地說:“家族對方勁統領另有重任——阿秀統領,把你的證件給吳旗本看看。”
紫川秀掏出了證件,吳旗本連連擺手:“不敢不敢,哪裡有信不過監察長大人的道理。紫川秀統領,是我太失禮了。”
紫川秀嘴角抽動一下,苦笑說:“沒什麼。”
“那麼,監察長大人和秀統領大人深夜到此,不知有何指示呢?”那個吳旗本看起來和帝林很熟悉,說話的口氣很輕鬆。
帝林望著那忙碌的工廠,感嘆道:“你們這麼晚了還要工作嗎?”
“上面最新的指示下來了,對七號、九號和十號部件都要得很急,數量又大,一次要五萬,期限又急,要兩個月交貨。不得已,我們實行三班倒,二十四小時晝夜不停,人歇機器不歇。”
“七號和九號可有現成的製成品?我想給秀統領展示一下。”
“當然有,兩位大人請隨我到靶場這邊來。”
吳旗本在前面領路,紫川秀和帝林跟著。
趁著身邊沒人,帝林小聲地和紫川秀說:“這個工廠是與世隔絕的,裡面的事情外面不能得知,外面的事情也傳不進來。吳旗本是七七八年進來的,他現在還不知道家族經歷了遠東大戰、方勁統領殉國等事。按照規矩,我們也儘量不要把外面的事情說給他們聽,讓他們能儘量保持平常心工作和研究——這裡的每一個工作人員都是家族的瑰寶,身值等金的寶貝。”
紫川秀不住地點頭,望著燈光下那些忙碌的身影,那些不眠不休的辛勞工人,他不覺肅然起敬。
報效祖國有多樣的方式,這些人在這裡辛勞工作,奉獻了青春年華和幸福生活,幾十年如一日地與世隔絕,拋妻棄子,比起戰場上慷慨殺敵,這也同樣是一種犧牲,一種默默無聲但卻同樣悲壯的犧牲。
看到那個靶場,紫川秀嚇了一跳,他還是第一次看到這麼長的靶場。
平常的靶場也就一百米到三百米之間,頂多就四百米了,因為就目前的技術來說,還沒有任何弓箭能射超過四百米的距離,即使射到了,那箭矢也早已無力,根本沒有殺傷力了。
現在,呈現在自己面前的這個靶場起碼比一般靶場長一倍,遠處,作為目標的幾個燈籠都只變成了濛濛的幾個亮點,彷彿天上的星星一樣,視力不好的根本看不清。
他不禁喃喃自語:“這怕不有一千米?”
“準確地說,是九百三十五米!”吳旗本自信地說,到了靶場以後,他一下子精神了起來,紅光滿面,聲音自信又響亮。
“那,什麼武器能射那麼遠?投石機嗎?”
吳旗本和帝林對視了一眼,吳旗本恭敬地說:“秀大人,新型的投石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