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仙笑說:“姐姐,祭祀父母親要緊。”
“好的。”許嬌容匆匆找樂兩把油紙傘,一把塞給許仙,—把自己打。
傘兒開啟,傘面已佈滿了窟窿,只不知是老鼠咬壞,還是腐朽所致。
許仙也開啟自己的,自己這把倒是極好,只有兩個小洞,不細察,幾乎都看不到。“姐姐,你打這把。”許仙不由分說與許嬌容換了傘打。
許嬌容不願。“弟弟,你身子虛,受不得這春雨溼寒。”
許仙卻說:“沒事的,已是三月了,這天是一天熱過一天。”
“可是冥紙打溼了怎麼辦?”許嬌容又說。
身為家中男丁,買了這香燭冥紙,許仙自然是要帶上墳地的。
許仙想了想,去取自己的書簍。那書簍都快成為貓兒的家了,它總是在裡面睡覺。只是這次,許仙卻沒有看到它。明明剛才她還在的。
許仙心想:它不去也好,雖是春天,這雨還是很冷的。
取過書簍,以布遮住書簍口,對許嬌容說:“姐姐你看,這不就成了。”
把香燭冥紙放入書簍,再以布蓋住,自然不會再為雨水打溼了。
許嬌容是驚得說不出話來。那書簍,許仙平日裡有多寶貝,許嬌容自是知道的。除了書,許仙不讓任何東西碰它。可是今天許仙竟然要用這書簍裝香燭冥紙。
就是看著買了香燭冥紙,許嬌容都不敢相信這是真的。
只不過打著一把破傘,揹著書簍的許仙卻忍不住想到了《白蛇傳》中的上墳。
三月三日是清明
家家戶戶去上墳
有的墳上飄白紙
有的墳上冷清清
慎終追遠來祭祀
焚香頂禮是兒孫
一年一度行孝道
每逢佳節倍思親
許仙心想:穿越了啊!自己父母親的墳地又有人上墳嗎?不會有吧!畢竟我是他們唯一的兒子。
穿越也許是好事,對自己。但是沒了自己,又有誰會為自己父母上墳呢?不會有了。
整個世界都不會再有上墳這事了。
“咦?許姑娘,漢文,你們也來了。”墳場路口,便遇上了李公甫。
“李大人。”許嬌容見禮。“您也來上墳?”
“不不,不敢叫大人,若是不嫌棄叫李大哥,李大哥就好。”李公甫—臉羞澀。“對了,上墳,我是來上墳。”
看到他,許仙突然笑了。他是看出來了,這李公甫哪兒是什麼上墳,分明是來追女仔來了,追的還是自己的姐姐。只是想不到他追的這麼熱切,竟然追到墳地來了。
李公甫與許嬌容……
許仙全當沒看到。在墳前擺上香燭冥紙,點燃……
許仙心中念道:二老放心,興許我不是你們的兒子,但是我也是姓許的,五百年前是—家。我—定會照顧好她,拿她做親姐姐看的。
唸完,立即三拜九叩。
這已是最大的禮節,為許仙的死,為自己的承諾。
許仙沒有想到,他已經起身了,這李公甫竟然也三拜九叩起來。
這可了不得了。自蒙元退出中原,**漢俗恢復。其中最為朝庭、儒家所提倡的,男兒膝下有黃金,跪天跪地跪父母。
一個膝蓋骨軟塌塌的民族,脊樑骨也是軟的。
明朝人顯然也不是軟成那樣的人,而這墳頭也不是什麼天地,那也就只剩—個可能了。
許仙碰了碰李公甫小聲說:“李大哥,你可是拜父母嗎?”
“啊!不!”這不是否認,只是在為人揭穿自己心中小秘密的—時心急。“我,我是聽說你們族中把你家田地收了回去,我正好有十畝旱地,我—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