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是學習,就必須專注。」賀知修收好電腦,伸手關了房間大燈,留盞床頭燈。
「什麼年紀就做什麼事,你這個年紀就只需要專注地做一件事,那就是學習,等你上了大學選好自己喜歡的專業,就朝那一個方向專注。你喜歡什麼專業?」
揭清洋:「以前是喜歡醫學,現在學文科了,還沒想好,賀老師有什麼建議嗎?」
「法學呢,感興趣嗎?」
「學法啊,不是說勸人學法,千刀萬剮嘛,你想把我往火坑裡推?」揭清洋癟癟嘴,哪有人提這種建議,就沒認真。
「你腦袋靈活,記憶力還不錯,就是心思還不夠細膩,邏輯性不強,差什麼補什麼,學法剛剛好啊。」
「我不要!」揭清洋抗議,「你就想累死我,明明知道我最怕背東西,還讓我去學法,不是想逼死我嗎!」
賀知修縮排被子裡,躺平,「逼死你我又得不到好處,為什麼會想著你死呢。」
想想也是,「這兩天我聽見有人議你。」
「議我什麼?」賀知修閉上沉重的雙眼,這幾天太累了,回話都強打著精神,儘量不顯出敷衍。
「就說你脖子那大大的草莓印,是你和女朋友親熱時咬的!我想替你辯駁,你又不告訴我,我也無從下嘴幫你啊。」揭清洋聽到他們扎堆討賀知修的草莓印,就有點不是滋味,什麼露骨的話都敢說,現在的學生真是啥啥都懂,而且還要光天化日之下說出來。
「沒關係,我不在乎。」
「對你名聲不好啊。」
「反正馬上就離開了,不要緊。」
「賀老師,」揭清洋繼續說:「我就說是狗咬的,他們笑我。」
賀知修本來已經昏昏欲睡,一下就被他這句話弄清醒了,「那我騙你的,」他轉過去,凝望著揭清洋,「不是狗咬的,是那天學校門口上計程車,你生病了可能太痛苦了,咬的。」
揭清洋眼睛瞪得渾圓,千算萬算,沒算到是自己咬,他……咬的,怎麼咬那麼重啊,他嘴有這麼大嗎,那一定很痛吧,神情慢慢由驚訝轉愧疚,自責。
「你那時一定是太難受了,不是故意的。」
揭清洋實在想不起為什麼要咬了,腦子斷了片一樣,「那也不是什麼難以啟齒的人啊。」他還一直糾結那天早上賀知修那句說了他也不懂的迴圈中。
「逗你玩的。」
「賀老師,你也,」他湊過去,「我看看可以嗎,我咬的。」
賀知修白淨光滑的脖頸裸在他眼裡,呼吸的氣息打在冷冷的肌膚上,讓人忍不住微微顫抖。
暗紅的牙齒印浮在本不該出現的位置,玉石一般的膚色,染了抹紅,顯得幾分誘人,看得他一時入了迷。
「你看夠了沒?」賀知修忍不了如此持久的關注,用肘子推推他。
揭清洋姿勢是將身體虛抬著,用腳發力,才保持與賀知修的距離,這一推,一個沒留心,直接倒在他身上。
「你幹什麼!?」賀知修推開他,讓他一下回到了自己的位置,可見力氣之大。
揭清洋背撞到牆上,「賀老師,你反應好激烈!我不會再咬的。」
過了好一會兒。
「你沒事吧?」賀知修悶聲問。
「沒事也被你嚇出病來啊。」揭清洋不懂自己剛剛就多看了兩眼,就兇他,這潔癖太重了!
「以後離我遠點,實在不行,我睡沙發去。」賀知修雷厲風行,說完就下床,從衣櫃抱了一床被子。
「我……」揭清洋想挽留但對方言行決絕,沒給他留商量的餘地。
這一夜令人好生不愉快,獨自一人在床上的他,左右輾轉,趴在還殘留著賀知修氣息的枕頭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