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卓對藍毛厲聲道:「你眼睛是瞎掉了嗎,就他這逼樣給我提鞋,我都嫌棄,」又對前邊說:「周信羽,敢佔老子便宜。你他媽死期到了。」
他是實幹派,迅速衝出人群,怒氣沖沖地到周信羽旁邊,揪住他的衣服,將他按倒在地捶,周信羽這次也不讓著他,頓時兩人扭成一團。
場面搞得一團混亂。
雙方到倒沒有打起來,反而內部紛爭,周信羽和李卓毫不手軟地將對方往死裡打,稍有不慎,對方會騎著脖子扇耳光,兩個人打得難分伯仲,總的來看,李卓稍佔優勢。
其他人也不好勸,習慣了。
修車廠的人驚呆了,他們平時頂多就嚇唬嚇唬學生,乖一點的都會給錢,他們也是看人來的,窮的不碰,富裕的也就幾百,今天這個來贖的人打扮看著非富即貴,而且特別溫柔好欺負。
但被敲詐的本人卻異常暴躁。
甩耳光都是啪啪作響,心狠手辣。
「誰是兒子?」李卓騎在他身上,質問。
周信羽嘴角流出一絲絲血,「你是。傻兒子。」
啪——周信羽趁隙揚腿從後方踢中李卓的後腦勺,迅速一個翻身獲得支配權。
這邊賀知修鬆開了手,教育了兩句,「架都不會打,就不要學電視裡敲詐錢財。學生不是你斂財的工具,及時收手,也是及時止損。」
紅毛流出三十年來渾濁的淚水,實在是太疼,肚子,手腕,連回應的力氣都沒有了。
今天是倒了八輩子黴了。
「可以了,我們走吧。」揭清洋跑過來,將手機還給賀知修,「嗯。」賀知修走人群旁邊,順手開啟手機攝像頭,皺著眉,「你們的行為我已經拍下了,還想繼續讀書,就停下。」
李卓,周信羽雙雙僵住。
李卓:忘了,賀老師還在。
周信羽瞳孔震驚:怎麼有老師攪和進來!!!
李卓趁機爬起,拍拍身上的灰塵,笑呵呵,「賀老師,我剛和周信羽鬧著玩兒的,我們怎麼會打架,你說是不是,周老弟,」說完,還好心拉起地上的周信羽,替他拍灰,手法依然強勢有力,拍一下,周信羽就一個激靈。
周信羽邊用手擦掉嘴和鼻孔裡的血跡邊強顏歡笑,「對啊,賀老師,我們經常這樣打著玩,其他兄弟都知道的,我們關係挺好的。」後側著臉,「你他媽別拍老子了,人都快被你拍沒了。」
李卓一臉得逞地開心樣,絲毫不在意自己臉上也掛了彩,便收了手,打夠了。
眾人又是一陣驚愕:居然有老師!!難怪感覺這人氣質不對勁,詞窮又說不來哪裡不對勁。
賀知修關掉手機,不苟言笑:「沒事了,大家散了,早點回去。」
兩撥人漸漸分明涇渭,周信羽那檔子人,不乏有社會上的,算是有素質那一批,不會跟老師鬥,哄鬧中退出主戰場。但不過癮,說好來看李卓被打珍貴場面,結果還是周信羽和李卓兩人對打的老掉牙場景。
廠里人只有老馬和紅毛負了傷,不過算輕微的,也沒啥好說的,都挺後悔的。
「黑皮,去醫院弄一下,你媽看見了不好。」揭清洋從書包裡翻來覆去想找出一點紙,給他擦擦臉,但他好像沒有紙,只有本子,他撕下一張作文字紙。
一旁賀知修嘴角微微抽搐,從口袋拿出紙給了李卓。
「謝謝賀老師,謝謝您今天幫我,您真是個老師。」李卓禮貌地接過,彷彿剛剛打架的人不是他,另有其人。
又轉過身對揭清洋說,「沒事,我爸媽一般不在家的。」他打算和那幫兄弟一起去打遊戲,便草草交代全過程,「我是看見嚴佳佳往這個方向來了,跟一個男的,但是那時我渴了,買完水回來,就只看見這一堆男的,我以為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