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沂銘愣住了,他憤怒的看著父親,竟然無言以對。
成若能體會到沂銘的心情,沂銘怒氣騰騰的呼吸直鑽一個父親的心底,成若也年輕過,他愛過,瘋狂過,最後還是在父母的要求下,娶了一個他從來沒有愛過的女人,也就是沂銘的母親賢瑛。沂家的帝國基業比他們的生命更重要,一代又一代,這也許是沂家人難以逃脫的宿命。
成若的眼角微溼,“我不要求你立即娶辛靜影,我給你時間考慮。不過你不要跟我說做不到,對付女人,遠比掌控一個集團容易的多。沂銘,你要記住,如果你和辛靜影結了婚,以後,這一切都是你的了。”
“爸,我做不到!我做不到!我做不到!!!”沂銘發了瘋般把桌上的物件全部扔到地上。
“為什麼做不到!你是不是喜歡上哪家的小姐了?”成若的話直戳在沂銘的心坎上。
沂銘不語。
“你若喜歡的是富家小姐,你告訴爸爸,我們來分析下這親能不能定,如果她的家世在辛家之上,那我們也不用再巴結辛閔了,爸爸立馬安排你們結婚。你若喜歡的是平民家的女兒,你趁早給我死了這條心,大不了我們給她一筆錢,這年頭,什麼感情比得上金錢重要。你好好給我想想吧!”
成若咳嗽著,憤憤的離開了,留下黯然神傷的沂銘。
他沒有拒絕的理由,沒有反抗的力氣,婚姻,對曾經的沂銘來說,不過是一筆簽字畫押的交易,因為沒有愛,便無所謂交易物件是誰,只要對方給出的籌碼達到了沂銘的心理價位,那就是一筆成功的交易。可現在不同了,沂銘開始愛了,他知道什麼是愛了,他還沒有好好享受過愛。
雖然沂銘一直在對自己說,他和周念薇不可能,但想到要和別人走進婚姻,他的心如刀絞。
暮色一層比一層重,直到整個辦公室都籠罩在黑暗中,沂銘點上一根菸,隱隱約約的光,像是他那困在枷鎖裡不得而出的靈魂。菸缸裡的菸頭堆成了一座小山,煙霧繚繞中,沂銘把身體深深陷在椅子裡,拿出桌上的電話撥通了滬森家的號碼。
“喂,滬森,念薇在嗎?”
聽到周念薇的聲音,沂銘的眼淚落了下來。
“念薇,還疼嗎?”
“不,不疼了。”念薇的心裡不知是甜蜜,還是他們相隔千里的感傷。
“念薇,把你的銀行戶頭告訴我下。”
話畢,沂銘已淚流滿面。
一層秋雨一層涼,落了幾次黃葉,過了霜降,冬天的腳步就近了。今天是休息日,好友路陽約滬森去打高爾夫,他婉言推辭了,書桌上堆滿了各個部門上季度的報告,他要抓緊時間看完。
滬森這些天去外地談專案,昨日剛簽完合同回來,一回家就得知凌菲給他回信了,激動的書房也沒進,站在院子裡就著月光讀起來。現在頭疼的厲害,像是著了涼。
滬森喊王媽給他倒水,半天沒有人回應。從後窗那卻傳來了嬉笑打鬧聲,滬森撩開窗簾,見王媽正帶著傭人在後院摘柿子,一邊吃一邊摘,好不熱鬧。
只好自己去倒了杯開水,吃了一顆感冒藥。疾病的痛苦,消減不了一絲心中的甜蜜。凌菲並不是每封信都回,回的信多是寥寥數字,講些過的挺好,北方的天越發淒冷之類的閒話,文字上也不如滬森的熾熱,甚至有種不夾雜情感的冷冰冰,但她願意回信來,說明她是在意自己的,至少沒有將自己遺忘。
他們的關係能平穩的發展著,在遙在他鄉的滬森看來,已實屬不易。這是第三封回信,他愛不釋手的一遍遍看,從抽屜裡拿出那塊刻著‘凌菲’二字的玉佩和滬森給她拍的照片,這是凌菲留給他的所有東西。照片上的凌菲在薔薇花前愉快的跳躍,她的笑容,深陷的酒窩,無時無刻不讓他的血液沸騰。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