族群,隨卓一航而去,這種想法,水靖軒完全可以理解。
然而,姬無雙卻無法理解,他自己都沒能擁有一個獨立的名字,又怎麼能苛求他替狼女考慮?
這其中有許多道理,水靖軒一時間不能對姬無雙言說清楚,只得閉口,略過不提。
聽見愛徒的回答,姬無雙暗中捏緊了雙拳,顫聲問道,“那麼,阿細可想要一個名字?為師給你取一個名字如何?”所以,不要像狼女那樣背叛我,離開我,好嗎?
水靖軒笑了,搖頭道,“多謝師父,阿細自己給自己取好了名字。”
姬無雙閉了閉眼,勉力維持住語氣的平靜,“哦?徒兒叫什麼?為何不告訴為師?”
“吾名水靖軒。名字對於師姐而言可能很重要,但於我倒沒什麼意義。無論師父稱呼我什麼,阿細,水靖軒,那都是我,沒什麼區別。”水靖軒娓娓答道。
名字對於個人而言固然重要,但是,對於心智足夠強大,早已找到自我定位的人來說,也不過是一個代號而已。水靖軒活了兩世,能真切的感知自我,認識自我,所以,對於名字並沒有那麼執著,只當它是一個便於讓人標識自己的工具罷了。
聽見他的回答,姬無雙鬆了口氣,但心裡卻又有種莫名的恐慌。朝夕相處了七年,竟然不知道徒兒的真名,他有種被隱瞞,被排拒的感覺,彷彿以往所有的親密都只是個假象,也許一轉身徒兒就會消失在他眼前。他只略略一想就彷如百爪撓心般難受。
“既然你已經有了名字,那便罷了。不過,你記住,不準像狼女那樣背叛我,離開我!聽見了嗎?”他控制不住內心劇烈翻騰的情緒,上前兩步,將愛徒緊緊扣進懷裡,聲音沙啞,語氣雖然是命令式,卻隱隱帶著祈求。
“我不會,在師父有生之年,我都不會背叛你,更不會離開你。”水靖軒感受到他的恐懼,乖順的任由他抱著,慎重許下誓言。這誓言百分之百發自真心,然而,誰能夠理解他話裡的深意?姬無雙有生之年還有多久?也就三四個時辰罷了。
想到這裡,水靖軒的心臟募然抽痛起來。
姬無雙姐弟倆真切的感受到了他話裡的誠意和懇切,心情好受很多。女姬無雙溫聲開口,“是啊,小童這麼乖,這麼孝順,怎麼可能會背叛我們呢?小弟你不要多想了。”
“嗯,今天這話,你一定要給為師記住!若你離開,為師不會讓你有機會踏出魔教,為師會親手殺死你!”你哪怕是死,亦要死在我的身邊!姬無雙捏住愛徒的下顎,用狠戾無情的話語來掩飾自己內心深藏的恐懼。
水靖軒不以為意,只淡笑著點頭。
☆、41、驅逐
狼女叛教的訊息傳來;魔教教眾們並沒有多麼驚訝,只覺得這種事發生在孤傲的狼女身上是或早或晚的問題。雖然早有預料;因此而燃起的熊熊怒火卻並不會減少。異族本就被八大派屠戮;還被搶奪了賴以生存的肥沃土地;狼女卻因仇人背叛族人,這種罪孽是不可饒恕的。
是以,等到炭火和碎刀片被燒的發紅,往刑堂大門口鋪了一路時;聚集在這一條荊棘之路兩旁的族人比以往任何時候都要多,手裡無不拽著石塊或棍棒,只待狼女走過就給予她狠狠一擊。
姬無雙偕同水靖軒款步走進刑堂大門;在主位和次位上分別坐定;伸手示意各長老安置;而後沉聲開口,“今日,狼女決定離開族人,離開魔教,本尊答應了。只要她能熬過驅逐之刑,她日後就是自由之身,與我教,與族人再無半點瓜葛。”
話落,他看向立在堂中,神情堅定決絕的狼女,冷然開口,“卸去內力,脫掉鞋襪,走出去吧!”
狼女依言卸去內力,甩掉皂靴,昂首挺胸,大步朝滿是刀尖和炭火的路上走去。一踏上通紅滾燙的火石,皮肉被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