抽的皮開肉綻,麻質的白衣印上一道猙獰的血痕。
水靖軒連忙舉劍防守,但是,正所謂‘一寸長一寸強,一寸短一寸險’,三尺青鋒對上蛇皮長鞭本來就不佔優勢,即便他用盡全力格擋,避開了鞭身,卻還是不免被鞭尾掃到,身上的白衣很快就破破爛爛,血跡斑斑。
該死的狼女,出手比我還毒!水靖軒強忍著身上火辣辣的疼痛,咬牙暗恨。被一個十歲出頭的小女孩弄的這樣狼狽,他還是第一次,心中既無力又挫敗。但經歷了煉獄般的末日,他早已養成了絕不認輸的習慣,因為認輸便意味著死亡,而他,向來惜命!
又被鞭尾掃到,身上豁開一個傷口,鮮血濺到唇角,帶來絲絲腥氣。水靖軒伸出粉舌,捲起血滴,舌尖上立刻綻開血液的腥甜,引得他瞳孔微縮,眼底劃過一道冷光。
既然刀劍對上長鞭沒有用武之地,便棄了吧!他嗤笑,作勢舉手劈砍,狼女舞鞭防禦,卻不想他忽然放手,將長劍當做飛鏢,朝她擲去。
想不到對方竟然使出這樣出人意表的招數,狼女防範不及,只能眼睜睜看著長劍朝自己疾射過來,在她脖頸劃下半寸長的傷口,鮮血緩緩滲出。
若對方沒有留手,這一劍足夠取下她的人頭!平生第一次遭受挫敗,且還敗在一個小自己兩三歲的孩童身上,狼女目眥欲裂,早已失了分寸,揮鞭朝對方狠狠抽去,竟使出了十成十的內力。
水靖軒以為狼女這下總該認輸了,卻不想她會突然發難,來不及閃躲,只得舉臂護住頭頸,帶著強勁內力的鞭子纏上他的右手,劇痛頃刻間傳遍全身。
該死,竟然抽斷了我的經脈!感知到右臂的情況,水靖軒眼珠血紅,溢滿濃烈的殺意。他將十成內力都凝聚在左手上,一把拽住長鞭,硬生生將狼女拽到自己跟前,反手把長鞭繞上她的脖頸,大力收勒。
狼女被他勒的喘不過氣來,臉頰霎時憋的通紅,渾身的力氣都彷彿被抽離,連掙扎都不能。
與一個十歲出頭的小女孩爭鬥不但贏得狼狽,還失去了右臂。水靖軒從未如此深刻的認識到,他再也不是前世那個翻手為雲覆手為雨的頂尖強者了。
血氣翻湧的雙瞳愈加晦暗,他嗤笑,喃喃低語道,“呵!太弱了!真是螻蟻一般的存在。”這話,暗藏了深深的自嘲。
狼女眼球翻白,唇色發青,呼吸逐漸微弱,連手腳都癱軟了下來,只待再過幾息便要斷氣。
“住手!”一道掌風襲來,將水靖軒拍翻至一邊,解救下幾欲窒息的狼女。掌風用的是巧勁,並沒有傷到水靖軒分毫,他很快便起身,站在一旁喘息。
姬無雙隨之而至,大手一撈,把狼女抱在懷裡。沒料到比武會造成這樣的結果,幾乎快一死一傷,姬無雙萬分後悔,臉色十分難看。
他的胞姐卻詭異得笑了。狼女慘敗,這樣的結果,出乎她的意料,卻讓她驚喜。狼女是被他們悉心養大的,武功在同輩中是佼佼者,從未遇見過敵手,在小童手上卻被逼至絕境,真是令她大開眼界。只是,不知小童傷勢如何?她看向水靖軒血肉模糊的右臂,眼神暗了暗。
☆、後悔
溫柔的拍撫愛徒的脊背,待她緩過氣來,臉色恢復正常,姬無雙來回摩挲她脖頸上紫紅色的勒痕,逼視水靖軒,聲音冰冷,“比武本就該點到為止,你出手未免太沒有分寸!”愛徒差點在自己眼皮底下被殺,他心有餘悸,惱羞成怒。
水靖軒笑的諷刺,扶住自己無力垂落,痛到失去知覺的右臂,“教主武功卓絕,目力過人,應該清楚誰人出手沒有分寸。”
“師父,是徒兒的錯!”狼女早已清醒,回想自己被怒氣衝昏了頭腦,很可能廢掉了對方的右手,她立刻開口承認,表情羞愧中帶著濃濃的不安。
姬無雙薄唇緊抿,無言以對。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