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餘光裡出現背著一隻小熊揹包,站在偌大的落地玻璃窗前的女生。
紀珍棠正在發呆,看外面的雨點子在玻璃上爬,沒聽見後面有所收斂的腳步聲。
鍾逾白站到她側面,輕輕地笑,半開玩笑問道:「這麼著急大駕光臨,來邀請我跳舞?」
紀珍棠驚了下,為他的突然出現,稍往後退。隨後她注視著鍾逾白,臉色就慢慢地黯了下去,眼裡沒剩一點活力,很是憂鬱。
一會快樂,一會消沉。他打心眼裡覺得,她很適合做藝術家,有著五顏六色的氣質。
鍾逾白溫和地問一聲:「怎麼了。」
她說:「有點不開心。「
他折下身,耳朵湊到她的唇畔,低聲道:「和我說一說。」
紀珍棠瞧一瞧他四周,確信那幾個隨他一起進來的助手都規規矩矩站得很遠,聽不見他們談話,她委屈巴巴地鼓了鼓嘴巴,像小學生的口吻,聲線還在戰慄:「有人欺負我,我要打小報告。」
她說著說著,眼睛就不由地濕了。
鍾逾白抬起手,將暖和的手掌貼在她涼涼的臉上,握住她一邊的面頰,用指腹輕輕地擦她濕潤的眼眶,他低頭,快要貼近她鼻尖,神色儼然認真嚴肅,低沉著聲線問一句:「是誰?」
「趙斯齊,又是他。」她說出這個名字,又昂頭看他,問道,「你能不能幫我一個忙。」
作者有話說:
修了一點bug
第30章 第 30 章
◎我做你的軍旗◎
30
紀珍棠站著和鍾逾白說話的時候, 沒發現自己的動作有了越界之嫌,可能捱得太近,或許她抬頭吃力, 說著話,順勢就將手輕輕地搭在了男人的腰窩之處。
那一片薄薄的布料之下傳來體溫的暖,等她發覺旁邊前臺的目光變得耐人尋味起來, 手心的暖意變成了灼人的火星。
像是被刺了一下,她嗖一下收回手。
男性腰部肌肉的緊實感還留在她的肌膚觸覺上。
鍾逾白波瀾不驚,若無其事, 接著便也輕輕放下撫著她臉頰的掌心。
紀珍棠壓著聲:「可不可以不在這裡說。」
他稍作思量。
「等我五分鐘, 」鍾逾白看一眼時間, 表示需要處理一些工作上的事情,又說, 「先想一想吃什麼。」
民以食為天, 她後知後覺, 每次碰面, 他的首要任務都是助她填飽肚子。
今天天冷,紀珍棠想吃些熱乎的。
繼餛飩、海底撈之後,鍾逾白又陪她喝了一回她饞了不少時候的羊肉湯。他挑的地址, 在二十層的旋轉餐廳, 紀珍棠以為鍾逾白是有包場的習慣,每次和他用餐總空空蕩蕩, 再不濟,這位當慣了老闆的也會要一間包廂。
於是偌大的餐廳,只剩她手裡餐具碰撞的聲音, 不遠處是小提琴和鋼琴的混合演奏, 優雅悅耳。
紀珍棠卻在桌前, 捧著一碗羊肉湯喝。
胃裡變舒服,心情當真會好一些,她喝到美味的湯,臉上就沾了點暖意。
但鍾逾白看著她發來的影片,臉色卻有一絲複雜。
那一刻,紀珍棠從他的眼神裡體會到了一道面如玄壇的冷,是罕見的。
他仍然平淡無波,是她讀心的本領增強。就像是聽見年深日久的深淵裡,刮過一陣微弱的風聲。
再微弱,也是能夠捕捉的。
她煽風點火說:「這個趙斯齊很可惡的,他能讓老師閉嘴,讓學院擋在他前面。所以我想,有這個影片恐怕還不夠,我還是想要一份官方的證明,拿回我的署名。」
鍾逾白從影片裡抽出視線,望向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