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性這樣的事,在這種狀態的進行下充滿了煩惡和排斥。味同嚼蠟,噁心不已。
周裔楠美嗎,一般。但非常的高貴典雅。非常有女人味,這樣的女人是非常受到上層人士喜歡,做妻子是個最好的選擇,有面子有排場有地位,當然再找情婦就另當別論,只是做妻子擺給別人看,非常體面合適。
顧清平對她,尊重而溫和。兩個人沒有所謂的熱戀和新婚,完全一副歲月沉澱後相敬如賓的樣子,周裔楠告訴自己,沒關係,慢慢來,他是一個特別正經的男人,他不會背叛自己,這一點從他獨身的那幾年那麼自律就能確定。
而顧清平呢,他同樣以為自己這一生不會再愛上什麼女人,他愛的只有利益和地位,愛的只有權勢。他必須讓自己站在最高處,才能不為人所利用,而是利用別人,才能讓所有領域的人都向自己卑微臣服。
他為了這個目標付出了極大的代價,硬生生將自己從一個好人變成了被所有人聽到名字就膽顫心驚的老大,活生生掩埋住自己的一切溫柔和感性。冷冰冰的理智和堅韌。
他也經歷過一段迷茫的時期,夜深人靜思考這樣到底對不對,這條路上無數前人用血淋淋的教訓告訴後輩,你走進來便沒法回頭,你做得好了,會樹立無數敵人,做得不好,你也就淪為炮灰。而他得到了最好的天時地利。他怎會允許自己輸。
於是一路走來披荊斬棘,惹下無數血債,但他始終告誡自己,絕對不要親手做掉任何一條人命。他擁有讓人驚歎的遠見和謀略,從最開始那一刻,就為自己留下了至少三條後路。
他以為自己這一生都這樣度過,有錢有勢,地位卓絕。擁有一段建立在很多利益和報答之上的婚姻,並不幸福,沒有激情,死水般平靜。
他很長一段時間都忘記了,心跳是怎樣的感覺。
直到婚後五年在上海遇見何念,那是他一生難忘的雪夜,又何嘗不是他刻骨銘記的初見。
他當天晚上和幾名生意夥伴在遊艇上談生意,簽好合同之後對方邀請他下去玩兒兩把,但顧清平自己非常的不喜歡賭博,也不喜歡接近這樣場合裡的女人,他覺得用金錢交易的人很髒,所以就先告退了。剛走出來沒多久,聽見走廊裡一陣嘈雜的聲音,他不想理會接著往出走,卻正好在必經之路上遇見了聲音的來源。
當時自己多喝了兩杯,雖然沒有醉。但還是有點迷糊。抬眼一看,一個肥大的女人腳下匍匐著另一個女人,一個男人窘迫的站在原地,旁邊還守著兩個保鏢。精明的顧清平當然知道,這種捉姦在床的戲碼,在這種盛筵的場合從來不少見,他原本打算繞著走開,卻沒想到剛好經過的時候。被腳下的女人當作救命稻草抓住了褲腳。顧清平厭煩的皺起眉頭,想要把她一腳踢開,低頭的時候卻對上了她可憐兮兮的眼神,和麵目全非的臉。
她身上有茉莉花和皂角混合在一起清爽的香味,是任何一款香水都沒有的,大約是洗衣液和沐浴乳兩款合在一起,但現實中很少有女人選擇這樣清淡的味道,這樣感覺的香味。在顧清平很小時,從母親頭髮上常常能聞到。
二十年了,已經二十年過去,他終於又找到這樣熟悉的香氣,他眼睛忽然酸了酸,很想不再隱忍剋制自己放肆哭一場,他是男人,可不是鐵人,他也有喜怒哀樂,只是不得不為了生存將這些封閉隱藏,但只要能尋到一絲觸動的東西,他也會動容。
她就是在這個時候對何念產生了親切無比的好感,他難得信任一個陌生人,忽然看著她可憐的眼神就走不動了。他第一次做了一件非常衝動的事情,將周圍的人大散,拉著何念就跑。甚至忘記了通知傅琰開車過來接應,兩個人坐著計程車跑遠了,他才重新叫了傅琰過來接他。
顧清平在等待傅琰的時候把自己的外套給了她,順便端詳了一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