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這兩個字分不開。
客棧臨著街市,這會兒外面擺攤的走街串巷的都開始一天的營生各種吆喝起來,長眉微皺,向來討厭吵鬧的涼城城主伸手關上窗子,房間裡頓時安靜下來。
“我和她的事,你應該都知道了?”
赫連靖揚擺擺手表示毫無興趣:“是,知道了,知道得不想再知道。”
眼不見耳不聞才好,省得徒增煩擾。
“沒什麼想說的?”沉默片刻,負手而立的冷漠男人問道。涼城的人都知道他的弟弟對素綺月同樣抱持愛意,這些年過去了,為了那個消殞七年之久的女子他們兄弟二人常年不見,如今突然出現的藍沐冉卻讓弟弟這麼關注,他有些擔心。
擔心赫連靖揚會對她不利。
這點赫連靖揚也清楚,如果二哥真的喜歡那個瘋子,早晚會有來警告他的一天。幸好,昨晚已經把所有心思都理順。
“你不用擔心,就算我為綺月抱不平也不會遷怒於她——不,不該說是不會,而是不再會。昨晚我是做了些過分的事,包括在此之前也有兩次動手威脅她,以後若有機會我會向她道歉的。”坦然的年輕男子把玩著桌上的茶杯,想起那張毫無懼色且堅定無比的面孔,不由一聲輕笑,“二哥,她是真的很痴心於你,那樣不要命的感覺跟綺月並無不同。如果可能的話,我希望小隨侍不會落得跟綺月一樣的下場……你一個人,總是有些孤單。”
安靜的房間裡再無話語。
七年,他們兄弟之間不可提及的話題就這樣被輕鬆說了出來,沒什麼矛盾是不能化解的,只要找對重心。
許久之後赫連靖揚長長一嘆,渾身說不出的輕鬆:“好了,該說的也都說了,我下去看看你心愛的那隻寵物,順便找個機會道歉。啊對了。二哥,我還得羅嗦一句——別再讓她女扮男裝了,這麼下去我真怕你們成婚後你會徹底對她的身體失去興趣。”
“……好歹她也算是個女人。”
“哈啾——”樓下又是一聲響亮噴嚏。
噔噔噔噔幾聲狂躁急迫的腳步聲漸漸接近,房門在某人拳頭的暴捶下發出慘痛呻吟,外面怒髮衝冠的白衣少年猶不知足,生怕別人聽不見似的扯開喉嚨怒吼。
“赫連靖揚你給我出來!是不是你在罵我?是你!絕對是你!給我滾出來!”
房裡,眉眼間略帶幾分相似的兩個男人相顧無言,都是一臉無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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經歷了老闆弟弟未遂的刑事罪折騰。前一晚藍沐冉睡得極為安穩,安穩到忘記今天她還有任務的。
“計劃想得如何?”桌邊轉著茶杯的冷臉男人淡淡問道。
“什麼計劃?”白衣少年郎茫然,“去逛街的計劃?”
嘭。
茶杯被重重放在桌上,突然變冷的溫度終於讓藍沐冉有了那麼一點點記憶:“啊,那個……關於……各門派……”
“藍沐冉!”
記性可以不好,態度絕對不能不好!自知理虧的智囊團成員乖乖低頭站著,腦袋恨不得埋進平平如野的胸口。一副可憐相明知是裝出來的還是忍不住讓人上套。
“你的腦子就不能想些正事?”
不能,誰讓我腦子裡總想著你呢?本想這麼說來著,看到有些發黑的臉色藍沐冉還是決定閉嘴,裝啞巴也總比點火藥玩自焚好。
赫連靖鴻看了她片刻,轉身與蘇盡說話再不理她。
完了,這次是真惹城主大人生氣了。他一向公私分明並把工作看得極為重要,敢如此囂張忘記他交代的任務,沒被暴揍一頓已經算是法外開恩。藍沐冉垂頭盯著腳尖,大腦飛速運作想要亡羊補牢,可是毫無準備必然一片空白茫然無頭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