積慮等待本王造反這日好藉機出手名正言順排除異己,這招棋走得確實巧妙。可惜……”
向一眾熟人揮著手如首長檢閱般的白衣少年猛地被提起,脖子重重套上細膩卻蒼勁的手掌。
“這些臭魚爛蝦又能奈何?萬軍之中取你性命對本王來說如探囊取物,本王就是要篡位,就是要將這大淵朝政獨攬。就是要手掌天下河山看萬民朝拜!誰能攔阻,不妨試試!”
華貴錦袍帶起冷風,三道幽光出其不意激射而出,徑直朝金嘯月心口襲去。身為淮江第二大門派——不,現在應該是第一了——的掌門,金嘯月於江湖中的排名實力不可小覷,只是面對角度刁鑽且勁力難擋的毒針,魁梧壯漢橫過寬闊刀背生硬接下。連連退了十餘步方才止住。
而後,一口硃紅噴出。
自信滿滿的人群轟然炸開鍋,看向妖邪男人的目光瞬間刻滿懼意,就連南烈的臉上也快速閃過一絲訝然。
誰也未曾想如今的南肅竟會強悍到這般地步,比之八年前躊躇滿志卻一夜萬念俱灰的雪月山莊唯一傳人。站在廣院之中目光森冷的叛亂者實力不知翻了多少倍。
只有身為人質的白衣偽少年從容不迫,不該掙扎時絕不掙扎。該掙扎時照樣不掙扎,安分得很。
及至此刻南肅才真正清楚藍沐冉的可怕之處。那張清秀、不著調的笑臉騙得他太慘,本以為跟隨在赫連靖鴻身邊的奇怪女人只有些小聰明罷了,結果證明,他錯了。
豈止是小聰明,那樣透徹的分析與算計遠遠超出正常女子當有城府,甚至鮮有男人可與之匹敵,近看都是地痞流氓小把戲,遠看才會猛然發現,指點江山運籌帷幄,一直被認為是借赫連靖鴻新歡身份才爬上玄竹館副館主之位的藍沐冉名副其實,鬼得難以揣摩,硬生生將經年累月暗設而成的彌天大網戳出巨大漏洞。
“同祖同宗血脈相連,父皇不願見我兄弟手足相殘——”本想再勸上兩句,可當南烈看見白皙臉蛋驀地變成絳紫色時立刻打住話頭,連著那些被赫連靖揚召集來的江湖人士也都屏住呼吸沉默不語。
在三皇子手下當做人質的是藍沐冉,涼城城主赫連靖鴻鰥居八年之久後才又得到的寶貝女人,如果她有個三長兩短,武林想要平靜那就只能在夢裡期盼了,而且今日來到這裡的人都或多或少受過涼城及藍沐冉的幫助,就當是報恩也好,無論如何也要把她從南肅手中救出才行。
想歸想,敢帶頭出手的人卻一個沒有。
不是不敢與南肅交鋒,這些行走於刀鋒之上的血性漢子哪個不曾歷經殺戮?再說好歹也是數百人手,就算圍攻群毆也足以把人拿下了,不敢做的是太過逼迫,怕南肅狗急跳牆要了藍沐冉小命,畢竟鬼公子不懂武功又身負重傷。
僵局不能總這麼耗著啊,是要急死人麼?藍沐冉陷在膠著中成為頭號障礙,望向南烈的眼神苦逼不已,而一向對她言聽計從寵溺到爆的六皇子第一次視而不見,忽略頻頻襲來的流氓目光。
“烈殿下……”女流氓哀怨呼喚。
南烈垂眉。
憑藍沐冉能賴活著絕對不好死的勁兒,這呼喚自然不是學那些勇士要求捨身取義讓人拿她小身板兒當靶子開炮,但也差不多,無非是那句在臨景宮時藍沐冉常常叨咕的話。
“老變態?見到乾死,大不了老子傷點兒皮毛。”
可現在又豈是傷點兒皮毛能解決的?
廣院中的騰龍沙漏已經指向丑時。再過一個時辰就要天亮了,隨著沙漏無聲滑落,南肅愈發興奮。
“等赫連靖鴻到了,本王倒是能看場好戲。”
“你當我們家城主大人跟你一樣腦抽麼?”好不容易才喘幾口氣,聽到提及自家男人名字,藍沐冉又忍不住暗甩白眼兒,“就算你當著赫連靖鴻的面把我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