刻,天地一片模糊。
阮江州在酒店的臥室裡睡著了,洗了澡就上床,秦漫本來給他準備了熱茶,他也沒喝。
此刻秦漫捧著杯子走神,天已經快亮了,兩個人的衣服都溼透了,沒有回家所以沒有換洗的衣服,都拿酒店的浴袍湊和。昨晚阮江州那個樣子任誰都不忍心扔下,帶到家裡肯定不合適,秦漫當機立斷載他來酒店了。
想起“第一次”見阮江州是在醫院裡,推開他辦公室的門走進去,看到他雙腿隨意交疊坐在那裡翻病理書籍,乾淨潔白的白大褂,肩寬腿長,身體修長筆挺,氣質也是一流,只是看人的時候狹長的眼睛微微一眯,顯得清峻而凜冽,典雅又疏離。秦漫一下認定,這個男人天性傲慢,不好接觸。
就是這樣一個男人忽然在自己面前露出軟弱的一面,剎那叫人束手無策。連之前的霸道都拋諸腦後,她的傷疤還沒好,就將疼忘記了。
秦漫喝了一口水,嘴唇疼起來。
放下杯子看了一眼天色,天色霧濛濛的,可是,明顯已經亮了。床被阮江州霸佔著,只得躺在沙發上湊和。
(029)兩人的事
阮蘇荷一直拔打阮江州的電話至始關機,推算著早在昨天晚上他就該下班了。不放心,拿上包衝回阮家。
一進門就問:“江州呢?”
肖文琪正在張羅一家人的早餐,聽到阮蘇荷沒頭沒腦的質問,頗顯得不耐煩:“蘇荷啊,你一早上就來家裡嚷嚷什麼?”
在阮蘇荷的眼裡就只有弟弟,重複了一句:“我問你阮江州呢?”
她就要上樓找他。
正碰到阮南安,一伸手拉上她的胳膊:“他一個大男人夜不歸宿,你跟我媽嚷嚷什麼?”
阮蘇荷甩開他的手:“你哪隻眼睛看到我跟你媽嚷了,懶得理你。”
阮安南謾諷的一個笑意,輕飄飄的:“那你稀罕誰?林鐘會麼?我可是聽說有人被許婷當眾潑酒。”他壓低了聲音,風一樣鑽進耳朵裡:“親愛的姐姐,別怪我沒提醒你,我那個老同學可是相當威武。”
阮蘇荷緊緊的瞪著他,如果可以她更想扇他一巴掌。
可是阮子行已經下來了,看到她自然而然的板起臉來:“怎麼這麼早回來了?”
阮蘇荷亦是面無表情:“我找江州。”
“聽人說他昨晚沒回來,你就別再無理取鬧了。”
可是沒人問起阮江州去哪兒了,唯她一個關心的人還被看做無理取鬧。
阮蘇荷扭頭就走。
阮安南當著阮子行的面和顏悅色:“姐,先吃飯吧,我上班的時候順路送你回去。”
阮蘇荷頭也不回:“用不到你假惺惺。”
就聽阮子行在身後嘆氣。
秦漫睡覺很輕,聽到開門聲醒來了。看到穿著裕袍的阮江州從臥室裡走出來,雖然不是平日裡的西裝革履,可是,仍舊儒雅乾淨,氣質卓然,自內而外雋永非凡。只是眼神淡漠,像不高興似的,看到她了眼風卻很快掃了過去,無盡的漫不經心。先是自己倒水喝,接著摸起電話叫早餐,眼睛直直的坐了一會兒,不等秦漫說話,他已經去洗澡了。
很快,嘩啦啦的水聲傳出來。
秦漫反應了一會兒,忽然哭笑不得,原來桀驁冷峻的阮江州竟有濃重的起床氣。
阮江州洗完澡出來的時候,秦漫不見了,一邊擦拭頭髮一邊轉動臥室的門把手,她在換衣服,長褲已經套上了,正背過手扣胸衣的扣子。窄窄的一面背,面板雪白,從腰身到胯骨有玲瓏美好的曲線。
喉結動了動,輕聲帶上門板。
秦漫一出來將卡還給他。
“不用太感激我,昨晚刷的你的卡,所以錢就不要還我了。”身上的衣服是昨晚穿